姗来迟。
对方仍旧穿着厚实的狐裘,跟穿着单薄的兰亭比起来,倒像是他更怕冷一些。
“冷吗?”这是岁集说的第一句话。
兰亭睁眼时,睫毛已经凝上了冰晶,他眼神聚焦之后,唇角上扬两分,道:“挺冷的。”
随后青年抬眼跟岁集对视,眼神没什么变化,平静到仿佛不是被好友囚在冰窟中,道:“劳驾,给件狐裘。”
他看着岁集肩头厚实的毛领,淡淡开口:“没有的话,你的脱下来给我也行。”
岁集一言不发地跟他对视,眼神在晦暗的光线中,让人看不真切。
最后他终于动了,当真摘下自己肩上的狐裘,甚至蹲下身跟兰亭齐平,伸手将狐裘披盖在青年身上。
岁集仿佛没有跟兰亭决裂一般,语气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中发寒。
“一件狐裘,算是了结这些年你为我奔走的辛苦,从此我不再欠你。”
“而你欠我的,永远无法偿还。”
对上岁集阴晦的视线,兰亭苍白着嘴唇问:“我非无名,你如此将我关在这里,始终逃不开外界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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