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一定想知道,我是用来做我那件结婚和服的。好久以来我既没有长高也没有变矮。我只是肉横里长肥了。因此,我想在那件衣服前面接上一块同样的羊驼呢,这不就合身了。”贝尼拍着她宽阔的脊背。“请你不要动气,一位像你这样的好太太,是应当有一块料子配在结婚礼服前襟上的。”她被感动了,说。“你的话可打动了我。我从来不曾向你要过东西,你知道我这脾气,所以你想不到我开口要时,只要这么一些东西。”“我知道。你只要这么些东西使我很吃惊,我很想买一匹绸来给你。上帝饶恕我,总有一天你能有一口水井在屋子边,不用再上凹穴去洗东西了。”她说:“明天我就想上伏晋西亚镇去。”他说:“现在还是让我和裘弟打上一两天猎,也许我们可以带一些野味和兽皮到店里去,这样就可以使你称心如意地买些东西了。”第一天出猎毫无收获。“当你不是去猎鹿的时候,”贝尼说。“它们到处都是。可是当你去猎取它们时,你就像在一个烦人的市镇里那样见不到鹿。”一桩使人迷惑不解的事情发生了。在巴克斯特岛地南面。贝尼发现了一头不到一岁的小鹿的足迹,他命令狗去追踪,它们却坚决不肯上路。于是贝尼干了他好几年来从未干过的事。他拆下一条树枝,抽打着倔强的裘利亚。它先是因痛而吠叫,接着又呜呜哀鸣,却依然拒绝去追踪。但是到了那天傍晚,神秘的谜底终于揭晓了。小旗像往常习惯了的那样,在狩猎的中途突然出现。贝尼尖叫一声,接着跪倒在地上去比较它的蹄印和猎狗不愿跟踪的那道足迹。两者完全一模一样。老裘利亚比贝尼聪明,它早已辨认出那位巴克斯特家最新成员的足迹和气味。贝尼说:“这使我感到为人应当谦虚些。一只狗反而能认得你的小亲人。”裘弟不禁感到得意非常。他深深地感谢这老猎犬。他知道,要是小旗受了它们追踪的惊吓,他一定会发怒的。第二天的出猎比较顺手。他们发现鹿在沼泽中觅食。贝尼打死了一头巨大的公鹿,又去追踪一头较小的,迫使它跳进一个河湾。他先让裘弟开枪,一见没有打中,就开枪打倒了它。他们是徒步来的,因为除非发生例外,这一时期的狩猎,只有缓慢的追踪,才有希望获得猎物。穷弟想扛起那头较小的公鹿,但它的重量几乎把他压倒在地上。他就留下来看守死鹿,由贝尼回家去赶车子。当他爸爸回来时,小旗也一起来了。贝尼叫道:“你的宠物像狗一般喜欢打猎呢。”在回家的路上,贝尼指出了一处熊常在那儿进食的地方。它们常吃那些锯齿棕榈的浆果。“这可以清除它们内脏中的污秽,不但使它们吃得饱饱的,还有滋补作用。当它们进窝冬眠时,就肥得像奶油熊一般。今年,那些熊怕是供给我们鲜肉的唯一救星了。““还有什么野兽吃这些浆果,爸?”“鹿也喜欢吃它。让我再告诉你吧,你把这些浆果装在瓶里,灌上古巴红酒放上五个月,然后拿出来,即使是你妈,只要你能叫她喝下去,也会高声唱起赞美诗来的呢。”在锯齿棕榈长在高地、跟黑橡林混杂在一起的地方,贝尼指出了几条通到旱地乌龟洞穴的狭窄小径。响尾蛇就在那里面做窝冬眠。但在晴朗温暖的日子里,它们也会出来在洞边晒上几个钟头太阳的。裘弟觉得,整个森林中那些着不见的生物,就像活生生地近在贝尼眼前。在家里,裘弟帮助他爸爸剖鹿、剥皮、斩开那唯一能卖钱的后腿。巴克斯特妈妈从前腿上割下鹿肉来煎,并且将它们封上鹿油收藏起来。骨头和碎肉就放在洗衣铁盆里煮熟了喂狗。晚上全家小宴,大吃鹿心和鹿肝。在巴克斯特岛地上,是没有什么浪费的。第二天早晨,贝尼说:“我们得预先说定:今晚我们宿在赫妥婆婆家还是回来?要是我们在那边过宿,裘弟就得留在这儿挤牛奶、喂狗和喂鸡。”裘弟说;“屈列克赛的奶已快干了,爸。我们可以留下饲料。让我也去吧,最好让我们大家都宿在赫妥婆婆家里。”贝尼对他的妻子说:“今晚你愿意宿在那儿吗?”“不,我可不愿意在那儿过宿。她跟我决不会做蜜糖交易的。”“那末我们就不宿夜了。裘弟,你可以去,但是到了镇上,你可不能出难题强求大家住下来啊。”“叫我拿小旗怎么办?它能跟去让婆婆瞧瞧吗?”巴克斯特妈妈破口就骂:“那该死的小鹿!即使他们喜欢你,那儿也从来不是这种讨厌的畜牲待的地方。”裘弟的自尊心受伤了,他说:“我想我还是干脆和它一起留在家里。”贝尼说;“孩子,把它拴起来,忘掉它吧。它不是一只狗,也不是一个孩子,虽然你简直把它当作了孩子。你总不能像个女孩子捧布娃娃似的,捧着它到处走呀。”他勉强地把小旗拴在棚屋里,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准备上伏晋西亚镇。贝尼穿上了那身袖子缩得又短又小的阔幅呢制礼服,头上戴着黑毡帽,虽然帽檐被蟑螂咬了一个洞,终究还是一顶帽子呀。因为除了这顶帽子,他只有一顶打猎用的棉帽子和一顶在田野里用的棕榈凉帽。裘弟穿戴了他最漂亮的服装:簇新的粗皮厚底短靴,土布裤子,席草编成的大凉帽和一件新的黑色羊驼呢外套,腰间还束上一条红带子。巴克斯特妈妈则穿上了一套用那从杰克逊维尔买回来的蓝白相间的格子布制成的新衣服,显得又干净又利落。虽然蓝色比她原先所盼望的深了一些,那格子却是漂亮得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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