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他全身僵硬,怀中抱着心上人娇软的身躯,温暖的幽然的香味钻进肺腑,明明极度寒冷的雪夜,他热得像是一个大火炉,全身像是有一团火燃烧。那群人早就走了。寂静雪夜,可以听见怦怦的心跳,彼此的呼吸,他低垂眼眸,和她只有咫尺。“皎皎……”白皎红着脸,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浓密卷翘的眼睫像是振翅的蝴蝶,敛出一双盈盈水眸,羞怯、娇秾。“哗啦”一声。头顶,一根松枝晃了晃,承载不了的积雪簌簌滚落,声响一下子将他们从刚才的暧昧氛围里拉出。叶征反应飞快,将她护在身下,等白皎挣脱出来,发现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白白的大雪人,脑袋上衣服上全是碎雪。她弯起眉眼:“你没事吧?”叶征摇头,正要说些什么,她已经伸出手轻轻拍打积雪,又拽着他的领口,仰起头,蜜糖般的浅色眼眸望着他:“你好高啊。”他全身僵硬,却又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轻扯,一点点俯下身,他感觉到柔软的掌心在肩头轻拂,凛冽的积雪簌簌而落。他像是被蛊惑一般,呼吸微滞,柔软的红唇近在眼前,胸腔里的东西几乎跳出心口。下一刻,他听见她轻柔的嗓音:“叶征。”一个吻,如蜻蜓点水,落在唇上。炙热,滚烫。叫他心跳如鼓。是夜, 叶征回到宿舍。战友还没睡,听见隔壁的动静,冯宇伸出脑袋, 看见是他, 不禁松了口气, 同时还有些疑惑:“老大, 你晚上干啥去了?”叶征动作一滞, 已经推开自己的宿舍门,没有开灯, 冷冷清清。他听见冯宇的话, 微微偏头, 黑眸沉沉地看了眼:“有事。”冯宇张了张嘴, 怎么神神秘秘的, 他还要再问,没想到叶征把门一关,直接回屋了。冯宇悻悻地挠了挠头:“不说就不说嘛。”可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好奇得不行, 这就是叶征不解释的原因, 冯宇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他跟白皎还没确定关系,被他这样一传, 别人会怎么想?洗澡间里,传出淅沥沥沥的水声,热气腾腾, 白烟冉冉。男人英武的眉微皱,温热的水流沿着漆黑的短发滴落, 水珠勾勒出俊美的脸部线条,性感、克制, 挟裹着呼之欲出的蓬勃欲望。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白皎的模样,缓缓翘起唇角。白皎回去后一夜无梦。她不知道的是,叶征几乎一晚上没睡,闭眼都是她柔软嫣红的嘴唇,那个轻柔的,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沾染着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在暗夜里,宛若轻缓绽放的幽昙。后来,他们又见了几面,因为高考结束,叶征带着她在京市各个地方散心,将她的喜好细细记在心里。他看着冷漠,实际上心细如发,面对自己的心上人,他更加细致,总在细微处,妥帖周到。她和叶征的关系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差一步。转眼间,便到了三月份,大学开学的日子。白皎如愿以偿考上了清大,爷爷年纪大,只能拜托其他人来送她,即使白皎只收拾了一些东西,也装满了一个行李箱。她在门口等人,远远的看见一辆小汽车驶来,车窗反射着刺眼的阳光,白皎举起手,搭在眉头处,还没看几眼,车子在自己跟前停下。穿着军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身姿矫健,年轻俊美,漆黑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他,忽然拎起她手边的行李箱,几十斤的负重在他手上,仿佛轻飘飘的纸片。叶征看着她,黑眸深邃:“我送你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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