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渊挥手:“不必了。”他正要说话,感应到南荒有人渡劫,似乎是,上神劫?东渊拧眉,并不知晓这位新任上神是何人,也无心掐算,对他来说,还是眼前之事更重要。他道:“青霖,传我御令,将司命仙君锦玉带来。”青霖惊愕看他,发觉帝君面色淡漠,如一尊神像,看不出任何情绪,可他在帝君身边随侍多年,怎会不知道,帝君越平静淡漠,便代表他心情越不虞。因为司命?青霖心头生出些许疑惑,司命一介小仙,何时与帝君有了交集?尽管不知原因,他仍旧尽职尽责去请司命。紫黎宫中寂寂无声,殿中燃起幽幽檀香,一缕一缕,弥散无形。东渊好似猛然惊醒,神识扫遍三十三外天,始终不见……白皎踪迹。她不见了。东渊蓦地沉下脸,历劫之事缠身,他竟忘了她,不,他掐指一算,他是被人算计了。四海八荒能算计他的人,唯有一人。流风。……南荒。劫云散去,阴郁的天空骤然放晴,洒下一片璀璨天光,一股浓郁的仙灵之气从天地间聚拢,最后整个笼罩住白皎。这是天道为发下的奖励,滋养神躯,修补神魂。流风远远眺望,看向天光笼罩的少女,他将双手按在在九霄琴上,琴声悠悠歇止。在他面前,虚空中无数交织的命运结线逐渐褪去金光暗涌,转瞬,隐没在空间之中。执掌命运大道的流风,自然拥有遮掩天机之力。只是不让东渊知晓皎皎身在何处,对他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即便到时东渊发觉,也为时已晚。这般想着,流风不禁勾起唇角,他看她的目光浓如深墨,满是叫人心惊的疯狂与偏执。所求为何?所求唯她!随着仙灵之气逐渐消融,流风立即起身,看向朝他款款而来的少女,只觉天地都黯然失色,眼中只余她一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更是只余一片情深似水。流风知道她素来喜欢明艳的装扮,此时更是风情万种,尽态极妍。一袭红衣灼灼似火,缀绣繁复华丽的凤纹,如墨的长发挽成垂月髻,其上珠钗翠羽,华美异常。她眉心一点赤色月纹,更似画龙点睛,夺天之造化。无论怎样的她,都让他心生欢喜。白皎弯起唇角:“流风。”她笑得眉眼弯弯,似一轮皎洁月牙儿,说不出的狡黠灵动,又在快要接近时,忽然加快脚步。流风下意识张开双臂,见她似乳燕投林扑进怀里,立刻收紧双臂,心口倏然一满,仿佛某块缺失的地方,终于在此刻补足,他垂下眼眸,笑着问她:“怎么样?”说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不禁自晒,聪明如他,也会因她而条理不清,自乱阵脚。白皎正开心,半点没在意他的话,笑容璀璨,如同一轮骄傲的小太阳:“当然是成功啦!”“如今我已是上神修为,比你也不差的!”流风不禁笑出声来,抚摸她的发顶:“自然,我的皎皎是最棒的。”白皎半点儿也不谦虚,骄傲地昂起头:“一万岁的上神,四海八荒,你何时见过我这样的天才?”流风仿佛真的听进去了,皱眉开始思索起来,起先白皎还有些期待,后来见他沉思良久,不禁生出些许紧张,忐忑不安地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了?”她郁闷地想,难道还真有比她更厉害的?流风倏忽一笑,满眼兴味:“自然是没有的。”白皎瞪大双眼,圆滚滚的明眸气恼地望他:“你又诓我!”害她白紧张一场。白皎气鼓鼓地就要离开,被他收紧双臂,留在怀里,男人喑哑的嗓音含着一缕温柔笑意:“可是生气了?”白皎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我生什么气,如今我可是上神,四海八荒最年轻的上神。”她顿了顿,水眸滴溜溜一转,白皙指尖轻轻缠绕一缕发丝,不过些许动作,落在流风眼中,只觉她娇艳动人,妩媚多情,令他根本移不开眼。陷于情爱后他方知,只要见到她,万事万物都不再入他眼。白皎故作苦恼地问他:“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出去转转。”“听说四海八荒青年才俊甚多,我还没怎么逛过呢。”最后一句尾音微挑,格外婉转多情。
“是吗。”大手裹住她的手掌,声音低沉,又隐含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白皎眉尾一挑,下意识抬眸望去。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听见他的声音。“再多青年才俊,在皎皎面前,也不过是沙砾萤火,如何比得上皓月当空。”话落他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按在白皎的性格,应当早就骄傲地承认,可现在,她瑟瑟不语,余光乱瞟仿佛在找什么逃生路径。流风饶有兴味地注视她,狭长凤眸幽暗晦涩,如深潭之下的暗涌,寂然无声。温热掌心握住她的后颈,在她瑟缩的目光下,温然笑道:“皎皎,我们成亲吧。”声音和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与他们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相比,玉华殿内,被爆裂愤怒笼罩其中。作为玉华殿的主人,天帝此时胸膛起伏,双手撑在干净得有些过分的书案上,一双眼睛阴鸷无比,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地刺眼狼藉。显然,正是方才他怒气发作时所为。直至此刻,天帝仍沉浸在愤怒中,无法遏制。上神。这四海八荒何时又多了一尊上神!凭什么,这上神就不能多我一个!最后一句话,才是他今日愤怒,不,应该是嫉妒的真正原因。天帝天资不错,但那是跟普通神仙相比,若是与天才做比,不能说一败涂地,只能说格外惨烈。因为天姿不足,即便使用再多奇珍异宝,再如何刻苦修炼,如今,也不过上仙圆满之境。可以说,除非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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