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生久久没有回神,勉强自己道了一声谢。
“没想到李大人如此关怀皇后娘娘,官家若是知道这份忠心,得给李大人高迁啊!”
“管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实在不愿意相信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刺杀帝后,这进去后一看才知道真有如此天杀逆贼!开了眼了,开了眼了!”
“是啊,唉!那三位贵人的身后事得理,宫里和郑家都把灵堂设好了,现在差尸首还未寻回。”冯英芮道。
李淮生悲伤流露,“沈相府也设了吗?”
冯英芮与管大人神色微妙,自然知道沈相府没了的那位与李淮生的渊源,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和离归和离了,但也不希望曾经的枕边人好端端丢了命。
还是在这十八、九岁,春光明媚的年纪里。
冯英芮道:“听说就只有沈相不设灵堂,官家独独困他于家中养病,可他却在今日辰时率领官家以往御赐的铁骑军抗命成城,要亲自去接遗体回来,连金澜公主都没拦住。”
李淮生嘴角隐隐冷笑,心说那对奸夫奸妇当着大伙的面做戏呢。
谁人不知沈珩是个追名逐利之徒?
他与金斓公主暗度陈仓,可怜了萧羡鱼没有及时离开他,不然不需要陪同祭天,就此香消玉殒…如今沈珩还在那装深情,以一副病态之姿抗命出城寻妻,弄得人人皆是称颂,有高过他以往奸佞名声的趋势,真是打了一手虚伪的好牌出来。
“对了,官家也下了令给去搜寻的军队,谁先寻回她们,便是大功可赏,京中有些人便也出城去碰运气了,李大人一片丹心,可有意向要去呢?”
闻言,李准生顿了顿,当即告别他们。
“看来李大人对沈相夫人是有余情啊…”管大人看着急去的身影,暗暗说道。
冯英芮听过只是笑笑,转身回去继续审问。
李淮生去找校场的另一个熟友元校尉,好说歹说一通。
元校尉本无意介入搜寻之事,实在是看李准生这么急着,露出了一丝了然。
听说他的前妻也坠崖了…但是元校尉并没有挑明,只说李准生想为朝廷效力,下属的人又同样萌生想法,愿意带骑下一小支人马启程。
但是并不抱希望,搏个忠君分忧的小名声就行。
骑马一路前去,可速度并不快,李淮生焦急无比,却不能太过明显,无奈压抑想尽快赶去坠崖之地的心思,老老实实跟着走。
李淮生出城的消息并没有具体传回家中,霍柔依只听下人来报说朝廷大事连连,五爷忙碌不得空回来,霍柔依便也没多想。
她做着女红,问丫鬟:“信是百里加急的,我叔父那边已经早收到了吧,也不知会不会听从。”
丫鬟说:“以太后与公主的威严,由公主的亲信专程派过去,肯定能说服的。您想想,若是敢不从,还告不到官家前面,命就会没了,能不听从么。”
霍柔依点头称是,话语里不乏敬佩:“太后和公主的手段让我等莫尘莫及,终于明白官家登基后与其相斗多年仍分不出个天地来,原来双方都有差不多的势力对抗着。”
她难得将事情化大局而思量,叹道:“很快要出现新的局面了,这个关键便是沈相。如果他因为萧羡鱼之死打击太大,不堪大用,这还是其次,如果他无心留恋亡妻,弃暗投明与公主一起,那对于整个朝廷而言,势力就偏向了萧太后。”
丫鬟啧啧称奇:“听起来沈相像是话本子里说的,有命数在身似霍柔依说道:“沈相如何取决于他到底对萧氏有多少情分,不过朝廷势力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我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尽快得到萧氏确实已死的消息。”
坠崖那片山林是本朝辖内前头数得上号的宽阔山地平原,人称陕子山,整片郁郁苍苍,西南面有条江流,居民甚少。
天空盘旋大鹰,沈珩率军不眠不休一天一夜重返此地,已入崖底。
下属给青杨说了什么,他立刻过去向沈珩禀道:“林子有不少马蹄痕迹,看来有一伙人已经先行到达此地,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寻到了夫人她们的然后带走了。”
沈珩眼神一利,咬牙说道:“搜马蹄的方向!”
青杨道:“已经有眉目,往西南方。”
沈珩一声令下,千数骑兵奔腾而去,这动静惊动了江边正在做竹排的渔民,一个个跑进破旧的帐篷内躲起来偷窥发生何事。
出了林子,冬日的阳光照在江面,波光粼粼。
青杨又看到了马蹄顺西,便想禀了主子往西去,可这时候,沈珩眯了眯眼,指着一个上半身探出帐篷的渔妇,惶切对青杨说道:那个人脖子上戴的像不像夫人的…”
沈珩的话未尽,青杨已会意,策马过去看一眼,然后把人拉出了帐篷盘问。
见状,沈珩已确定那渔妇戴的确实是萧羡鱼的首饰,等不及也御马而去,待那银链子近在眼前,他颤着手接过。
“主子,她男人说这是昨日有个丫鬟拿来的,说她主子看上了所有的船,用这个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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