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的女人才会遇到优秀的男人是不是?吸引力法则吧?我决定了——今晚我准备去健身了,有没有一起的?”
“我今晚值班。”
“我今晚和朋友去吃火锅。”
“ok,那我回家躺一躺,明天再健身吧。”
……
夜已经深了,陈闻也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眼神发愣地看向天花板。
医院的灯总是很亮,如白昼般,试图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他盯了一会儿,突然感觉灯光炫的他眼花,紧接着头晕起来,隐隐有些想要作呕,于是只好闭上了眼睛。
她的模样浮现在他眼前。
抚上他发顶的时候总是温柔,笑意挂在嘴角,音调永远轻软。
——“输也没关系,被偏爱的小孩,不需要夺冠。”
可如果被偏爱的小孩太多了呢?
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他接听,“喂?”
凌祺声音很大,“阿也!睡了吗?”
陈闻也没好气道,“睡了。”
凌祺迫不及待,“调查结果马上出来了,我刚打听到。”
灯光仍刺眼,病房里的空气好似不流通,手机放在耳边,隐隐约约的电流声仿佛穿透了耳朵,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利落地翻身下了床,套上了外套出去,“嗯,你说。”
“排除了刑事犯罪的可能性。”凌祺义愤填膺,恨恨道,“领航的手脚够干净的,把事故责任全部都推到了一个死人身上。明明就是他们怕东窗事发,特意派人撞死的——”
“死无对证,就不要说了。”陈闻也穿过长长的走廊,往天台上走,道,“撞人的人,具体身份信息有了么?”
“有了。那根本不是个正儿八经的赛车手——一个二流子,社会闲散人员罢了,现在挂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车队上,一口咬死自己第一次参加比赛太紧张。”
“家庭关系呢?”
“无父无母,没结婚没对象,孑然一身。”
“是么,”陈闻也沉吟下,道,“不急,再等等看。”
“对了,你身体恢复怎么样啦?”陈闻也在凌祺心中形象太无坚不摧,导致他最后才想起来关心他的身体,忙找补一句,“大家都很想你。”
“没什么事,快出院了。我住院的这段时间有人离职吗?”
“……你想太多了吧大哥?你不就有点耳鸣么,这是什么大事儿,谁还能弃你于不顾啊?再说你也是马上要去f1的人了,谁会这么没眼色,放着大腿不抱?”
陈闻也懒得和他说车被动手脚的事,又问,“那有人请假吗?长假。”
“长假倒是有几个……”
“好,他们的信息发我——”
天台的铁门今天不太一样,好像被谁堵上了似的,陈闻也用了点力气才推开。
门“吱呀”一声响,不远处的女人转过头来。
白大褂在深沉的黑夜中尤为显眼。她没戴眼镜,也没扎头发,长发被风吹抚着,凌乱地散在胸前。
纤细的手指捻在唇边,在黑夜中猩红一点。
她袅袅吐出一口烟圈,柔声笑道,“啊呀,真不巧——”
“被抓包了。”
陈闻也眨眨眼睛,怀疑自己在做梦。
……她不是今晚有约吗?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许馥一只手指抵在唇边,笑意淌在梨涡里,疑问句中带着些自然而然的撒娇之意,“为我保密?”
陈闻也关上了那铁门。
他走近许馥,站在了上风口为她挡风,问,“冷不冷?”
显然是冷的。
她的鼻尖发红,捻着烟的指尖也发红,却轻声道,“你挡着风,就不太冷了。”
陈闻也心弦被她一句简单的话语拨乱,呼吸一滞,低头望向她。
医院天台被铁丝网高高地围起来,她透过那细窄的网格往外望着远方,眼神没有焦点,像是正在跑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各种各样的男人都曾向她花样百出的示好,她却一直对这样的示好很敏感,从不曾让自己习惯或麻木,也从不曾作为自己娇纵或炫耀的资本。
但却习惯于若无其事地接受,以及,巧妙随意地挑逗男人。
这样的话对她来说如同呼吸一样简单自然,从来不用思考,也不经大脑。
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罢了,更不值得她费心去记得。
陈闻也不作声,她却回了神,晃晃手里的烟,问,“抽吗?”
“不抽。”
“那挺好。”她淡淡道,又笑,“不过就算抽,我也不能给你递。你是病人。”
“出什么事了?”陈闻也问。
她反应好似慢了一拍,“什么事?”
“我说你。”陈闻也顿了顿,音调放的轻缓,“今天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啊。今晚夜色很美,上来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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