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知道他的打算——
在生日的当天邀请她陪自己过,几乎已经是暗示着的告白。
她答应了陪自己过生日,也会答应自己的告白么?
他已经想好了,哪怕是拒绝,许馥今天也不会直白地拒绝他。
毕竟今天是他的生日,学姐是非常善良的人。
所以,哪怕她松了口,说“考虑考虑”,那他的机会就会降临,可以进行更加直白明显的追求了。
但是许馥没有。
“啊,”她像是才反应过来,眨眨眼睛,很诧异地抬眼看他,“……喜欢我?”
盛郁的声音都微微发着颤,但仍很郑重地道,“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他很快听到许馥平静而锋利的声音。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你想多了。”她说,“我们是不可能的事。”
手一松,盒子坠落在地,发出轻微“砰”的一声。
盛郁做梦也没有想到。
她甚至没有问他的生日愿望。
-
盛郁将许馥送到了小区门口。
许馥道了“再见”,便极为利落地下了车,关上车门。
盛郁一路都恍恍惚惚,如坠梦中。
直到关上车门那“砰”的一声,像是狠狠打在他心口。
怎么……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不可能会这样才对啊。
许馥已经快步走远了好几米,盛郁才如梦初醒,下车追了出去。
“……学姐,”他跑了几步,重新站定在她面前,眼尾已经通红,泪含在眼睛里,要坠不坠,十分惹人怜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哽咽着开了口,“是我哪里不够好么?”
“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盛郁用手背捂上眼睛,眼泪不断地从指缝中涌出,他自觉很丢人,但根本控制不住,还想要强撑着说下去,“也、也许,有一天我也……”
许馥望着他的模样,有些发怔。
盛郁今天穿了那身她夸过适合他的外套,蓝白的条纹款式。
哭泣着的模样、哽咽着说出的话语,都让她心底发酸发软,泛起几丝不忍心。
“……别哭了,”酒意上头,她恍惚之间伸出手来,抚去他的眼泪,顺道捏了下他的脸颊,“乖。”
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温柔让盛郁的防线悉数崩溃,他哽咽着靠在了许馥的肩膀,泪水伤心而滚烫。
许馥轻轻叹了口气,拥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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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她拍拍他的背,哄小孩一样,“别哭了。”
“学姐……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盛郁想忍住那哽咽,但完全忍不住,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不懂事的孩童,只知道哭求耍赖。
“嗯……”许馥的大脑被酒精麻痹得七七八八,有些混沌。
她眼神漂移,正在思考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却不小心望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像刚从超市出来。
四目相接之时,许馥浑身一僵。
酒劲散去,人过电一般地瞬间清醒许多。
那眸色很深,很暗,黑色的助听器如耳钉一般,在路灯下闪烁着冷光。
许馥向来很能拿捏男人的情绪,也见惯了形形□□人们各种各样悲伤欲绝的表情。
但她竟一时看不懂,也不忍再看陈闻也。
她垂下了眼帘。
很奇怪、很陌生的感觉缓缓涌上来,好像……叫作心虚。
但为什么会心虚?
这明明就是她想达到的目的。
是因为她欺骗了他吗?
她说不能接受他的年龄,如今却在他面前,和一个明显比他年龄更小的男孩拥抱。
可那不过是随口的一个谎言而已……
她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啊。
有什么可心虚的呢?
“学姐……”盛郁低低地恳求她,“我有一个生日愿望。”
“嗯,”她跑了神,下意识地重复盛郁的话,“什么愿望?”
“这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盛郁从口袋中拿出那个被他攥了很久的小圆盒,“希望你能收下。”
许馥认出了那个奢侈品品牌,她还挺喜欢这个牌子的,常戴它家的新款。
但这对一个学生来说应当价值不菲。
“我不收学生买的礼物,”她道,“换个别的愿望吧。”
“……冒犯了。”
下一秒,盛郁捧起了她的脸。
这是出院的第一天。
陈闻也一觉醒来, 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好像他从未离开过这个家,去医院走的那一遭不过是个冗长无聊的梦境罢了。
直到目光虚虚落在床头柜的助听器上,才慢慢凝实起来, 意识到他周遭依旧是不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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