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多变化。江启年还是忙着读书和打工,每天早出晚归。江示舟也还是每天待在家里,除了打游戏就是看电影。
只是每次回到家,江启年总是要揪住她亲,还有抱着她睡觉。但也仅此而已。
恋爱中的人似乎总是不知餍足。很快,江示舟最初的满足与安心,又被一种新的空虚和寂寞所攫取。
她想时时刻刻和江启年待在一起,可江启年却好像越来越忙。就连接吻的时候,也总是浅浅的啄吻,每当她想索取更多,江启年就会很及时地停住,拍拍她的脑袋,让她闭眼睡觉。
想要。想要更多。想要他更多的时间。想要他更多的触碰。想要他更多的表情。
可脸皮薄如江示舟,是不可能主动向江启年讨求的。
十二月中旬的某个下午,本该泡在学校图书馆里的江启年却回来了。他习惯性地先走进了江示舟的房间,果然看到她还在睡觉。
他走到她床边蹲下,看她熟睡的样子。她皱着眉头,面色有些红润,嘴里还细细地嘤咛着。
江启年正要抚摸她的脸,指尖刚触上,江示舟却乍然被惊醒了。她的睫毛扑闪着,看清眼前的人的模样后,瞳孔一瞬间睁大,脸烧得通红,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往后缩起身,意欲躲开他的触摸。
从没见过她这种反应,江启年颇觉得新鲜。他盯着她,又爬上床,凑上前去。
你刚刚又梦见什么了?
这问题一出口,江示舟的表情更窘了。她眼神躲闪着,飘忽不定,愣是不对上江启年的目光。
没没什么。
她这古怪的反应愈发激起了江启年的好奇心。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猜想,于是他开始尝试求证。
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一听到这句话,她的神情明显一僵,江启年心里也有了答案,于是继续试探地问道。
你是梦见我和你做了什么吗?
这下她的脸彻底烧红了。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江启年知道她脸皮薄,也相当通情达理地打住了话茬。他忍住笑意,伸手捧起她的脸,又在她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外面下雪了。我想带你出去看看。
亲够了以后,他终于说明了他的来意。
啊下雪了?
江示舟终于得以从赧然中抽离,她挣开江启年的怀抱,踮着脚尖去拉开窗帘。窗外果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与灰白的天空几乎融为一体。
天都这么冷了,怎么还不记得把鞋穿上。他走过去抱住她的腰,把她提起来,让她的赤脚踩在他的鞋面上。我怕待会又不下了,你赶紧换换衣服,我们马上下楼去。
终于下了楼,好在雪还下着。江启年拉着她的手,沿着街道慢慢悠悠地走。
绿化带里的树已经快落光了叶子,似乎在为路面盖上一层金黄的薄被,踩上去便沙沙作响。雪落在地面上后,很快化作一抹水渍,将路面染成深深浅浅的颜色,将落叶裱装起来。
岁有其物,物有其容。S城的初雪今年也是如期而至。许久未留意外界景色的江示舟,忽然生起了一种异样的感动。
斗转星移,月盈月亏,花开花落。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无论她看或不看,四季都一样地轮回流转着。像是一个永恒不变的承诺。
哥你最近好像一直很忙诶。江示舟终于开口道。
江启年低头瞅她,顺手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
对啊,最近有几篇论文要写,还要画图纸。
他说着,还有在给你准备入学手续什么的,时不时得跑去校方那边和他们沟通。
噢这样啊。听到入学两个字,江示舟心里一怵,才想起来之前答应舅舅的事情,那学校那边怎么说的?
学校那边说,最快的话是下学期就可以入学。虽然是想安排你读高一,但也到第二学期了,校方说怕你会跟不上进度。
那你又是怎么说的?
我是怕再耽误半年的话,会越来越麻烦。所以我跟他们说,应该还是让你下学期入学。至于进度的话我打算一考完试,就亲自给你补习。
你?江示舟抬起脸看他,又被他趁机捏了一下鼻子。
咋,不信任你哥?你哥这两年家教也不是白当的,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好吧?S大的学生给你一对一辅导还不收钱,该偷着乐了。
哇哦,那还真是帮大忙了呢。
诶,你讲话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江启年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放心吧,我对咱俩都有信心。就是你到了学校可千万不能再抽烟了,高中可不比初中,被抓到是真可能被开除的。
啊,又要开始唠叨了。江示舟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还有,你们学校也是全封闭的。咱家离得远,学校那边不让走读,你可能必须得住校。说到这里,江启年也不禁流露出哀怨的神情,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以后哥哥就要当空巢老人了,这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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