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门驶去。
后门比前门要安静得多,大多数人都不清楚国子监还有一个门,这门十分偏僻,槐树林立,有些萧索之气,半个人也看不见。
江眠月先行下车,回头一看,见祁云峥也下了马车,他看起来还能再坚持,只是面色有些难看。
“祭酒大人,您没事吧?”车夫担忧地看着他。
“无妨。”祁云峥道,“你先回吧。”
车夫犹豫半晌,还是驱车离开。
马车车轮滚滚,缓缓离去,秋风一吹,槐树叶沙沙响,又落下不少。
江眠月便看着祁云峥缓缓往前走,还未走几步,脚步便是微一踉跄。
“祭酒大人!”江眠月下意识的上前扶住他。
风停,叶落。
周围万物仿佛都静止了。
祁云峥触碰到她,猛地一抬眸,深如寒潭的眼眸中,有火苗跃动,完整的装着她小小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安静无人的国子监后门几乎无人来往, 江眠月扶住祁云峥的一瞬间便立刻后悔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种时候同情祁云峥。中了香又如何,他除了难受一时, 也不会如何, 可若是自己在此时招惹了他……
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江眠月下意识的松手, 猛地退后一步,可祁云峥却猛然伸手, 捉住了她的肩膀。
那手掌如铁钳一般捉着她, 说不上疼,却绝对挣脱不开。
“祭酒大人!”江眠月惊慌失色, 侧过脸看着他手, 却差点被他指关节处的红痣灼了眼, 那颗痣似乎比平日里更显得殷红如血,着实让人无法忽略。
“扶我回去。”祁云峥气息紊乱, 艰难道。
“……是。”江眠月不情不愿应声,心中忐忑如擂鼓, “祭酒大人您……还好吗?”
“嗯。”祁云峥缓缓发出个鼻音,单手撑着她的肩膀, 汗水顺着他的鼻尖缓缓下落,耳根已经沁润得绯红扎眼, 他却依旧维持着声音上的平静, “走吧,直接去夙兴斋,不要惊动……其他人。”
他言语间都有些困难, 带着些沉沉气喘, 听得江眠月都有些面红耳赤, 只是此时到底是由自己引起,如今总不能将他丢在这个萧瑟的地方全然不顾。
而且那香如此霸道,江眠月能感觉到祁云峥忍得极为辛苦……
“是,祭酒大人!”江眠月便伸手扶住祁云峥的胳膊,“冒犯了!”
她碰到祁云峥的刹那,他手臂的力道顿时紧绷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青筋,他咬牙道,“别再动了。”
江眠月赶紧挪开手,只任由他自己如拄拐一般扶着她。
他还能走动,只是稍显踉跄,步伐大部分时间还是稳的,若不是他额间的冷汗和耳根的绯红色,恐怕旁人根本看不出有异。
江眠月往前走便发现,这国子监的后门居然直达勤耘斋,而勤耘斋不远处便是夙兴斋所在的区域,她加快脚步,扶着祁云峥走了进去,有些紧张地躲避着人群。
若不是祁云峥知道这后门,他们恐怕便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艰难行路……那麻烦可就大了。
且不说祭酒大人平日里如高岭之花,品格高尚深受学子们敬重,江眠月平日里也是国子监有名的人物,如今两人动作稍显暧昧,若是一时攀扯不清,麻烦就大了。
好不容易避开众人耳目到了夙兴斋,江眠月到了门口便想离开,可谁料,祁云峥却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江眠月抬头看他,却见他似乎比刚到后门那会儿更加严重了,如今耳根的红几乎蔓延到了脸颊,汗水缓缓下落,沾在他的睫毛上,如清晨的露水。
他呼吸凌乱,眼眸中的理智仿佛淡淡被抽离,他单手撑着门,声音含糊不清,“开门。”
他……这是连门都没力气自己开了?
江眠月想到公主“惩罚”的那个男人狼狈的模样,又看了祁云峥一眼,心情复杂。
他也算是极为能忍了,到现在还未倒下,看起来也并未失去理智。
罢了,送佛送到西……总不能让他衣衫不整的躺在夙兴斋门口被人观赏。
江眠月老老实实替他推开大门,扶着他往里走。
好在她上次来过此处,如今算是轻车驾熟,直接扶着他去往里屋,动作利索飞快。
祁云峥原本还能控制着不看她,可进了宅院之后,他心下稍松,目光便不受控制的,如影随形,仿佛黏在她的耳侧,怎么也无法挪开眼睛。
他手指微微用力,江眠月吃痛轻哼一声,疑惑的看向祁云峥,却撞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乌黑眸子。
他便这样看着她,犹如一头饥饿了许久的林中猛兽。
“祭酒大人!”江眠月暗道不妙,看来那香的作用彻底上来了,此时她若不走,便恐怕是真的要走不成。
她轻轻推开他,大声道,“祭酒大人,到了,学生该回去了!”
她声音清脆,几乎是在大喊着提醒他,可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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