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先回。”
“是,是祭酒大人……您……”江眠月不敢再看他,更不敢与他对视,心虚得发紧,“您保重。”
“……”祁云峥看着她通红的面容,沉默不言。
马车一停,江眠月便立刻极为利索的从马车上溜了下去,与车夫颔首示意,转身快步往国子监里跑。
凉风吹着她滚烫的面颊,给她滚烫的心中带了几分并不怎么有用的凉意。
怎么会做出这么窘迫的事情,她可真是会给自己挖坑。
手怎么还不小心摁在了……
江眠月不由自主握住了拳头,死死捏紧,越想越觉得丢脸,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这辈子接下来也不想再见到祁云峥!
祁云峥呆在车厢中,沉默不言,只透过那被风吹起的车帘看着她逃也似的身影越来越远。
他低头看了看,又艰难伸了伸自己因为搂着她有些酸麻的手臂,缓缓闭上眼,吩咐车夫道,“去后门。”
“是,祭酒大人。”车夫道。
江眠月一脸羞愤的回到回到勤耘斋之后,脑子终于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可以正常思考问题。
她发现时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明明用了饭还是未时初,从那去留斋往国子监也用不着一整个时辰,怎么就忽然快要申时末了。
如今天黑的早,申时末也就接近天黑,她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脸上一片恍惚。
她到底……在祁云峥怀里睡了多久?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甚清楚,这次也不知是怎么的,也许是吃了太多的米饭,她这次睡得尤其的熟,几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去了多久……
她独自想了许久,想得脑袋疼,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总不至于是祁云峥故意过来抱着自己吧?也许是机缘巧合,她睡得不稳,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不忍心叫醒自己?
应当是如此……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了。
再加上祁云峥最后那略带恼怒又有些隐忍的声音,她几乎能确定……发生这种事,祭酒大人也没什么办法,出于君子所为,也不便中途叫醒自己,便一直撑着。
她还记得自己离开时,祁云峥手臂僵硬,应当是扶着自己扶的。
正想着,门被推开,兰钰和尹楚楚都回来了。
尹楚楚已经不像前几日那么垂头丧气,她眸光平静,只是仿佛没了平日里的那股精气神,看起来有些麻木。
兰钰还是老样子,看到江眠月的第一眼,便大喊一声,“眠眠你脸好红哦。”
“热的。”江眠月早就想到了理由,敷衍道,“房间里有些闷”。
“你今日做什么去了?”兰钰好奇问,“我听吴为说,你一早便跟祭酒大人出去了。”
尹楚楚眼眸不由自主看向江眠月。
“去见和乐公主了。”江眠月道,“她有些事情问我,祭酒大人便带我过去了一趟。”
她心中却想着,这吴为的情报究竟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如此精准。
“要这么久啊,在姐姐那儿用的午饭?她一般不留人用饭的啊。”兰钰一面随口问,一面收拾自己的小柜子。
江眠月口中一哽,“和祭酒大人一到去酒楼用的午饭”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便如心虚一般,缓缓道,“随意吃了点。”
“随意?”兰钰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从吴为那儿学来的,还是自学成才,天然的对这些隐晦的词有种挖掘的乐趣,笑着反问,“有多随意?”
“……”江眠月不再回答她,转头去干别的去了,耳根却还是微红。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心虚。
江眠月觉得自己如今的心情有些奇怪,明明与祭酒大人在外用一次饭也实属正常,毕竟他们是出去办公事,又不是私自出去游玩,可她却不想与任何人提及此事。
一旦提及,她便觉得心脏跳得厉害,无法用正常的语气和面容来面对询问那些细节的人。
仿佛悄悄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做贼心虚。
尹楚楚却用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仿佛猜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却又有些不太敢问。
当晚,尹楚楚依旧看书,江眠月却在一旁认真的写那给皇上的奏报,她从未写过这种文章,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左看有些对圣上不敬,右看又似乎太过谦恭,再写,又似乎有种朝廷命官的语气,不符合自己监生的身份,可用监生的身份写这类奏报,又从未有人写过,弄得江眠月着实头疼不已。
她本以为这奏报便如平日里写文章一般的思路,却没想到实际写来竟然与平日里的策论文章颇有些不同。
尹楚楚见江眠月在一旁抓耳挠腮的模样,倒是觉得有些惊奇,不由得问道,“写什么?居然难得到你。”
“唉。”江眠月拍了拍额头,“从未写过这种……”
她刚想与尹楚楚说起今日去尹家的事情,却想到祁云峥说过此事由他来说好一些,便闭上了嘴,“没事,我可以写好,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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