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峥垂眸看了她一眼,手掌缓缓用力,手指青筋渐起,扶着她的后脑,感觉到手指尖触及她柔顺细滑的发丝和温软皮肤,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
“皇太子殿下!”外头传来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声音,“殿下,让小的好找,少保大人四处寻您呢,说是有事情要与您禀报。”
“好。”梁清泽出声的区域已经距离他们极近,几乎再往前走几步,便能发现这阴影处的小角落,他吩咐小太监,“你在这儿找找,看看有没有藏人。”
“是……”小太监连忙应声,带着几分讨好,“小的一定细细的找!”
“要是漏了什么阿猫阿狗,仔细你的皮。”梁清泽的语气并不算凶恶,可说出来却觉得阴恻恻的,惹的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是,是!谨遵殿下吩咐。”
江眠月十分紧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不敢动,她有些庆幸如今自己是和祁云峥一道被困在此处,好歹是有个伙伴,总觉得有什么兜着底,心中放心一些。
可她又因为与祁云峥在一处有些担心。
方才祁云峥出现之前,梁清泽说的那些话令她非常在意……若是自己与祁云峥藏在此处的事情被人发现宣扬出去,那自己与祁云峥的名声便直接被毁了,到时候父亲一定会非常伤心失望。
正想着,却听到小太监的声音忽然传来。
“大人,可以出来了。”
江眠月一怔。
这小太监居然是祁云峥的人?他难道早就在梁清泽这儿布下了眼线?
小太监方才说少保大人找梁清泽,不会连同那少保大人也与祁云峥有联系?
江眠月不由自主惊愕的抬头看向祁云峥,她动作忽然,冷不丁而为之,祁云峥没有准备,便被她看到他略有些狼狈的模样。
她看到他闭着眼,睫毛微颤,呼吸略有几分压抑,面色也有些不太……正常。
江眠月当即察觉到他腰腹附近似乎有些不对劲,猛地退后了两步,挣脱开他环绕的手臂,呼吸急促的转过身,心中如有一团乱线,解不开理不顺。
二十出头的男子……实属自然反应。
江眠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在意刚刚那奇怪的触感。
没什么……只是抱一抱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
江眠月咽了口唾沫,听到他用压抑的声音道,“走。”
“是。”江眠月赶紧应声。
出宫之后,二人迅速上了马车离开,江眠月在马车上不敢开口,祁云峥也一直看着窗外,半阖双眼,似乎也在冷静。
方才的尴尬事宜二人都并未提及,甚至连江玉海的事情也一并没有说。
江眠月垂眸捏着自己的手指,想着爹爹方才说的那些话,脑子里渐渐梳理出了一条明确的线索。
皇上自即位以来至今,并没有时间给百姓们休养生息,充实国库,主要是因为外敌一直没有放弃入侵的打算,一直在边境消磨兵力和军粮,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实属内外交困。
每年的军费开支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江玉海一直在操心此事,之前甚至不惜亲自押解兵器到关外,就是为了中途不出纰漏,节约开支。
而如今他与梁清泽上了一条船的原因,应当便是如他所言那般,发现了可以节省开支的新式冶炼法,且证明了用这种方法冶炼出来的武器与之前别无二致,可以正常使用。
若是一般情况,江眠月也许会对这所谓的新式冶炼法产生一丝幻想,可经历了上辈子,以及爹爹那句,“臣有罪,千万条人命,因臣一人死伤!”更是证明了,一定是那新式冶炼出的武器在战场上出了大问题,才会害了那么多将士的性命,最后让爹爹痛不欲生。
可那梁清泽又说了,江玉海已经亲自测试了那冶炼法出来的成品……
江眠月十分不解,爹爹在这个位置上少说也有数年时间,对于兵器也极为了解,他看起来也十分担心这兵器因为新式冶炼法导致的品质问题,应当十分小心谨慎的检验过才对。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梁清泽又为什么要用这出了问题的兵器来坑害爹爹?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江眠月百思不得其解,手指捏着手指,蹙眉细想,却在此时,终于听到祁云峥开口,“江眠月。”
“祭酒大人。”江眠月转头看向他,二人对视一眼,江眠月顿时心虚的挪开眼睛,不敢与他直视。
方才二人贴近的距离在这马车上仿佛还在延续,稍稍的视线触及,便能惹来一阵风浪。
“你有何想法。”祁云峥问。
“此事爹爹被蒙骗颇深,且在皇太子殿下的言语之中处处针对您,恐怕爹爹已经对您有了不好的印象,如今您已经不好出面,爹爹连我也防着,我自然也是说不动爹爹的。”江眠月皱眉叹了口气,“那新的冶炼法一定有问题,若是能拿到武器来细细查,说不定能查出问题所在。”
“新冶炼的武器大多在武器库和冶炼司。”祁云峥道,“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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