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
一旁的梁清泽手指紧紧攥住一旁的椅子扶手。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虽说江玉海如今与他在一条船上,但是江眠月弹劾的那份文书上分明写的是江玉海与梁清泽合谋,如今若是将她父亲摘出去,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他自己。
“谢皇上隆恩!”江眠月红着眼眶艰难跪下,接过太监手中的那枚沉重的牌子,手指微微颤抖。
终于,终于拿到了。
“不过。”皇上忽然开了口,语气一转,“江眠月,你前几日的弹劾文书,给朕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江眠月心中一颤,小心翼翼的垂头听着。
皇上看了一眼国子监的监生们,知道今日这临雍讲学是讲不下去了,便干脆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摆弄着手上的扳指,“弹劾文书中你遮遮掩掩,只说新式冶炼法有问题。”
“大理寺这几日忙得团团转,就是为了查你说的武器库冶炼问题,查到如今也没有什么端倪,朕倒是正好想找你问清楚。”皇上开口道,“你消息从何而来,你的弹劾文章根据什么写成?若是解释不清,这免死金牌,今日便可以用在你自己身上。”
江眠月等的就是这一句,她扭头看向一直躲在暗处的方监丞,朝他使了个眼色。
事先她早已与祁云峥一道做了充足的准备,方监丞便抱着一个棉布包裹,缓缓的走上前来。
江眠月接过那包袱,在地面上缓缓打开。
所有人便见着那包袱里头躺着两样武器,一样是寻常制式的长刀,一样是弓箭。
梁清泽见此,一眼认出那刀的制式乃兵器库最新的兵器式样,脸色微微一变,他有些左立不安,却听到身旁传来低低的笑声,他转头一看,却见是和乐公主在笑。
说是在笑,不如说是在嘲笑。
她在嘲笑他的坐立不安与心虚不定。
梁清泽呼吸急促,转头不看她,手指却紧握成拳,神经紧绷。
他没想到,这江眠月小小一个监生,手上居然有这个……梁清泽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皇上身边正好整以暇观望情况的祁云峥,心中顿时有了底。
大抵是这祁云峥安排的,借监生之手帮和乐公主除掉他梁清泽罢了。
该死的祁云峥。
江眠月却没有看梁清泽,而是双手高举长箭,开口道,“皇上,学生手中所拿,正是父亲此次所用的新式冶炼法炼成的武器。”
“谁给你的?”皇上开口问。
“学生自己去拿的。”江眠月老老实实道。
“拿?”皇上微微挑眉,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当着整个国子监监生们和博士助教们的面,江眠月不想把自己去兵器库偷东西的“丰功伟绩”说得太清楚,赶紧开口道,“如学生在弹劾文书中所言,这新式冶炼法节省了一大笔朝廷在兵器方面的开支,但是武器实为偷工减料,决不能用在战场上。”
“为何不能用在战场上。”皇上看着她手中高举的长箭,冷冷一笑,“你又怎么知道朝廷在武器上节省了开支?江眠月,你知道的不少啊。”
江眠月头皮发麻,脑子里却愈发清醒,皇上是明君,给自己机会到如此地步,便是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不然不会在她一个小小的监生身上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皇上赐学生御撰金笔之后,学生便想将此物用到该用之处。”江眠月缓缓开口,膝盖疼得她额头上流下汗水,她咬牙忍着,紧张至极,语气却愈发平静,“学生遮掩不在弹劾文书中说清楚,是因为,有些情形,恐怕要皇上亲眼所见,才能相信。”
皇帝眯了眯眼,直起身子,“哦?”
方监丞提上一壶酒,放在了江眠月的面前。
江眠月抓起那长刀,缓缓起身。
“皇上,这刀,寻常使用,短时间看来,没有任何问题。”江眠月提起那刀,刀锋锐利,她伸手,衣袖飘忽,她轻轻一割,衣袖被齐齐斩断,飘落而下。
“但是皇上,本朝将士,在上战场冲锋前,总会有一个习惯。”江眠月从地上抓起那壶酒,打开,喝下一口,然后喷在了那刀锋上。
监生们全都看呆了,一个都不吱声。
明明都是国子监监生,都在这儿读书,他们总觉得,江眠月说的这些事,着实是距离国子监太过遥远,仿佛她上的是另一种学,读的是另一种书似的。
那酒喷洒在刀锋上之后,江眠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随后,她抬手,用那柄刀的刀背猛地朝自己的左手砍去。
“江眠月!”裴晏卿惊慌喊道。
“眠眠!”兰钰与尹楚楚都失声喊道,不远处的郭大人和崔司业都猛地站起身,脸色都变了。
祁云峥呼吸一窒,单手紧握,眼眸微动。
只听辟雍大殿中传来“叮当”一声,那刀居然碎成了两半,一半掉在了地上,又碎成了好几块。
面前的场景着实是太过震撼,江眠月疼得手臂颤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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