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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如今在祁大人手下做事,今年来不了了,裴晏声送了些东西来,明日我给人回礼。”
“此事我知道。”江玉海蹙眉,“你说,祁云峥是什么意思?”
“爹爹指的是什么?”江述怀看了一眼江眠月,声音小了些,“您的意思是,祁云峥故意的?”
“也不是。”江玉海缓缓叹了口气,“据说祁云峥对他极为满意,可能会让他提前卒业,直接入职为官,这样的待遇可不简单,如今虽然朝中缺人,可能得此殊荣,日后也是青云直上,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是有些感慨,那祁云峥是知道小裴与我们家关系的,说实话,他能做到这个地步,让我有些惊愕。”
“个人好恶不影响大局,祁云峥能走到如今地位,属实有些心胸。”江玉海道。
“就是小裴辛苦了些,大过年的,都没法回家。”江述怀道。
“如今局势不稳,回不回家的,倒也不那么重要,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嘛。”江玉海说,“别的不说,祁大人在官场,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人才。”
“爹爹的意思是?”江述怀觉得江玉海说这些,倒像是有些动摇了。
“我的意思是,官场是官场,个人是个人,你日后,不要将个人好恶带到官场上,这点跟祁大人多学学。”江玉海教导他,“心胸要宽广,才能走得长远。”
“儿子明白了,那眠眠的事……”江述怀好奇问。
“那不算。”江玉海话锋一转,“眠眠归眠眠,朝堂归朝堂,两码事。”
“爹爹,哥哥,别偷懒。”江眠月没听到二人说什么,远远地喊着,“过来帮忙!”
作者有话说:
江玉海:述怀,你多学学祁大人宽广的心胸。
年关之后, 又是新的一年,江眠月回到国子监,收拾好东西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祁云峥有没有回来一趟,却依旧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反而在莲池边遇到了崔应观。
崔应观一看她便知道她是来找祁云峥的, 淡淡笑了笑, 面容平静道,“祁云峥还未回来。”
江眠月有些不自在, 缓缓笑了笑, “谢谢。”
“今年监本又要开始校勘了,你愿意帮忙吗, 江监生?”崔应观问。
“修道堂课业有些繁重。”江眠月面露难色。
崔应观略有几分失望, 点了点头, “罢了……”
“我可能不能日日都去,行吗?”江眠月问。
崔应观一愣, 忽然缓缓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上次由你主校勘的书受到了好评,如今外头那些书生买书时, 都认准了扉页上写了江眠月的,这帮人倒是有眼光的。”
江眠月想到上辈子那年, 自己去书肆买书的时候, 便是认准了崔应观的名字,缓缓笑了起来。
“恍如隔世。”江眠月笑着说。
上辈子二人闲聊时,江眠月便与崔应观提过, 若是日后自己的名字能够印在这监本的扉页上, 该有多好。
崔应观走近一步, 缓缓道,“恭喜你,达成所愿。”
江眠月朝他行礼,“多谢老友,监本校勘之事,我定全力以赴。”
崔应观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忽然笑了,脸上笑涡明显,心情大好。
江眠月原本就忙,如今参与了监本校勘更加忙碌,兰钰那边几乎没有时间去管,任她自己发挥。只是她时常听楚楚说起此事,说是陆翀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每次看到她时平静了许多,原本每次都十分抵触,如今已经麻木了。
江眠月闻言直笑,“兰钰这家伙招数不错,温水煮蛙。”
“也不知那只蛙是什么心情。”尹楚楚笑道,“恐怕日日被兰钰这么骚扰,夜里都要梦到她。”
江眠月点头,“那可不,日日见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梦到,基本就跑不掉了。”
江眠月说完这句话,忽然心中一咯噔,莫名觉得耳朵有些红。
她想起自己之前与祁云峥相处时,时常做的那些梦……
仔细回想起来,她似乎也像一只蛙,如今已经煮沸了,摊在他的汤锅里无法动弹。
监本的事情临近尾声,需要祁云峥回来处理事务,他回到东厢房,坐在落了灰尘的桌面上,用手指轻拭桌面上的灰尘,想着近日收到的奏报。
某某日子时,崔应观与江眠月出彝伦堂,一路说笑,崔应观送江眠月入勤耘斋。
某某日亥时,崔应观与江眠月以及其他监生于书库一个时辰。
某某日午时,崔应观与江眠月在槐树下说话一盏茶时间。
……
诸如此类,有十几条之多。
而类似于“江眠月于傍晚前往敬一亭东厢房”这样的奏报,只有寥寥几条。
祁云峥听到些脚步声,看向门外,却是崔应观,“祭酒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有不少事情就等您的首肯,已经搁置许久。”
“你可以差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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