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实可靠,幸运的被挑为唯一一个去伺候那女子的丫鬟,让她得知此事。
那时候她对祁云峥已经兴致缺缺,因那祁云峥霸道脾气差,时常被他反击针对后,和乐觉得没什么意思,早已将目标转移到了年轻的监生顾惜之身上。
可是她记仇。
恶心祁云峥是她的乐趣,她便让人联系上丹朱,让她做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手脚。
一开始,她让丹朱故意做些事情让那女子惹恼祁云峥,比如明知祁云峥从不收金子,似乎对金子有些厌恶,便让丹朱置办了金首饰,得知那姑娘喜欢监本,还有一位四处打听“江眠”为何人的崔大人似乎与她很熟悉,便故意让丹朱去悄悄的买来崔大人编修的监本,恶心祁云峥。
时间一长,她倒是觉得有些疲了,便没有再管丹朱,随她去。
上辈子,她觉得这些事都是些零碎的、无伤大雅的小事,对于祁云峥来说,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可她如今却明白,感情这种事,有多么的脆弱。
“祁云峥说的对。”和乐公主抹了抹唇边的血,“我咎由自取。”
江眠月十分意外,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和乐公主吗?
“梁清泽恨我,我从小处处抢了他身为皇子应得的宠爱,事到如今走到这一步,有我出的一份力。”和乐看向兰钰,“静安,你恨我吗?”
兰钰摇了摇头,“有些生气,却不恨。”
和乐公主惨然笑了起来,“你确实比我聪明得多。”
“姐姐,父皇去哪了?”兰钰早就想开口了,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口,和乐公主深深看着她,道,“梁清泽要弄到即位诏书,才算名正言顺,父皇不会写的,诏书早就写好了,已被父皇藏好,他们几人如今就在金銮殿。”
兰钰站起身就要走,却听和乐公主道,“他身边不少异族人护着,你们要小心,父皇不写诏书之前都是安全的,你们千万要注意护住他。”
“好。”兰钰说完这句,轻声说,“姐姐保重。”
和乐苦笑一声,接着在地上躺下,腹中疼痛不已,身上也被那梁清泽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狼狈的仿佛被丢弃的破布。
保重,如何保重。
如今无人管她……身边的宫女全都逃了,平日里拍她马屁无比谄媚的太监也不见了,独留她孤身一人。
梁清泽留她一命,目的便是如此。她梁和乐此生最怕的,就是损害自己的威严与自尊,如今,威严丢了,自尊没了,只剩她孤独的躲在暗处。
祁云峥那个讨厌的家伙,说的话,却都句句属实,真是讽刺。
金銮殿前。
兰钰为首,身后站着陆翀与江眠月,暗卫藏在各处,而江眠月与陆翀的身后,却站满了人,竟是当朝文武百官。
武官已经大部分都上了沙场杀敌,来人大多是文官,如今他们这些人,经过吏部侍郎的关系互相转告,消息传遍各处,纷纷自发来宫中救驾。
梁清泽身后异族人手中刀锋尖锐,底下的文官哪里见过这种世面,都吓的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人逃走的。
今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通敌、屠杀百姓、纵火打砸,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若是继位,天理不容!
可实际上,梁清泽却已经是强弩之末。
其他地方的异族人都没了消息,宫中的这一些也早已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在身边留了几人,堪堪控制住皇上,他没了别的退路,看着外头的文武百官,只能孤注一掷。
梁清泽用匕首抵着皇上的脖子,缓缓走出来,脸上是深入骨髓的疯狂,他在皇上的耳边轻声说,“你方才答应我的,父皇。”
“嗯。”皇上眼眸中藏着深深地悔意,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兰钰身上,看着她身后的文武百官,并不算苍老的目光中有泪光闪过。
“清泽,皇儿。”皇上声音发颤,“自小,是朕对不住你,你凡事反应最慢,怎么教都没用,朕便无心关注你,也未在意你的品德,此为朕犯下的大错。 ”
梁清泽听到这话,匕首浅浅刺破他的咽喉,眼眸发红,吼道,“别说这些废话!快说,传位给谁?”
江眠月目光看向灰衣暗卫,使了个眼色,随时准备救驾。
兰钰紧张的浑身发抖。
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被威胁的人是皇上,谁敢轻举妄动!
“今有皇儿,勇敢坚韧。”皇上声音洪亮,大声朝文武百官宣告,“聪敏善良,朕,将皇位传位于……”
梁清泽手指颤抖起来,是激动,更是癫狂。
终于,终于能一雪前耻!
他被低估,被羞辱,被和乐鄙视,被众人所看不起,甚至兰钰都不爱搭理他,艰难走到如今,不管什么手段,他终于可以获得他应得的!
他是唯一的皇子,是唯一的男丁,是皇家唯一的血脉,是正统!
“朕,将皇位传位于——梁静安,朕的皇儿!”
他这句落下后,反手挣脱梁清泽的手,猛地捉住那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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