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章庭和钱丰收看向身后这八十名士兵,各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模样。
钱丰收惊讶的说道:“你们是火头军?”他对军队构成不熟,但是听戏文里说,军队负责做饭的队伍叫做火头军。
为首的壮汉露出一丝笑意,不过这丝笑意出现在他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上,有些不搭:“我们是祁将军手下的,经常随着他到各种环境打仗。有时候火头军没跟上,就是我们自己煮。”
钱丰收连忙抱歉道:“抱歉抱歉,是我失礼了。”
董章庭说道:“原来是祁将军手下大名鼎鼎的祁家军的勇士,失敬失敬。”董章庭一听,便意识到这群安静跟在祁将军身后的士兵,就是祁家军。
这是太子在军中,颇为重要的一股力量。在太子病死后,这股力量也落入了九皇子手中。
为首壮汉听闻董章庭知道他们,笑得更明显了几分,他摆摆手:“两位公子客气了,我这就带着手下的弟兄开始熬粥。”
很快,原本凄冷孤寂的府衙大院内,摆出了七八个大灶台,一群壮汉在热火朝天的熬粥。
董章庭和钱丰收进入库房内部,清点其他剩下的物资和府衙内的各项文书。
钱丰收一边整理着物资,一边小声问道:“我们晋朝不是只有五军吗,何时多出了一个祁家军?”
董章庭正在整理文书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神态如常说道:“因为他们是祁将军麾下的士兵,我也不懂他们具体归属,但是看他们对祁将军顺服的态度,猜测他们可能是祁将军手下亲信部队,便称呼为祁家军了。”
钱丰收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说我的消息什么时候落后到这地步。”
董章庭抬眸看向大院内正在熬粥的士兵,原来这时候祁家军还没有正式出现。
不过,两年后北疆之战,祁家军的名头将会响彻天下。
董章庭把视线从大院处收了回来,交好祁家军并不急于一时。他把救灾一事做好,入了太子的眼,自然会顺理成章的和祁将军产生交情。
祁将军出身高贵,深得帝宠,想讨好他的人太多了。只有他真正欣赏主动去交好的人,才能让他上心。
董章庭不急,他会一步步把将来的路走实走宽,让这些人主动和自己交好。
他垂眸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正在整理的文书上,突然,他动作一顿,视线停留在其中一段文字上,
正元八年,三月初七,县令况义剿灭青风山匪徒十人;
正元九年,六月三十,县令况义剿灭青风山匪徒五人;
………
正元十四年,九月三十,县令况义剿灭青风山匪徒二十人。
从正元八年开始,县令况义一直在持续剿匪。说他没成绩嘛,他每年又能抓几个;说他有成绩,但是他连续剿了七年都没有把一家山贼彻底解决。
这段记录,董章庭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先是拜托一名士兵去城门黄县尉休息的地方,询问一下这几年的剿匪情况。随后又把这几年县衙内库房出入账目翻找出来。
钱丰收看他动静,同样意识到董章庭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库房内本来也没多少东西,他把东西都分门别类整理好之后,来到董章庭身边。
他在旁边看了一会,眉头一皱说道:“这个账目有问题。”
董章庭问道:“哪里有问题?”他把手中的账目送到钱丰收手里。
钱丰收左右一看,没有笔墨,索性直接口述道:“正元八年,少了一百匹布帛;正元九年,少了五十斤粮食。。。正元十四年,少了两百匹布帛。”
一道闪电在董章庭脑中划过。每年少了的布帛和粮食的数量,堪称巧合的和当年剿匪的数量对上了。
一两年可以说是巧合,但是连续七年,这就太巧了。
董章庭,不相信巧合。
被派出询问黄山的士兵回来后,把黄山说的话转告董章庭:“坛城县令况义和城中不少富户关系很好,把坛城把的严严实实,城中反对他的官吏富户,这几年总是莫名其妙出现意外,消失或者彻底落寞下去。黄山虽然是坛城县尉,却被束之高阁,城中防务包括剿匪都是县令一手负责,他什么都不知道。”
董章庭神色微沉,被派往坛城的基本都是寒门子弟,甚至不少是普通百姓举家供出来的读书种子。
换而言之,这种人在官场上基本没有什么背景。
况义又是靠着什么,把坛城上下把的严严实实,甚至连背后站着祁将军的县尉黄山都要退避三舍。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钱丰收说道:“每失去十斤粮食或者十匹布帛,当年就有一个青风山的匪徒被抓,这还挺平衡啊。要是做生意,也能那么稳定就好了。”
随着钱丰收的话说完,董章庭和钱丰收猛然对上视线,嘴里说出同样的一个词:“生意!”
董章庭彻底明白了,况义就是在和青风山做生意,用库房里的布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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