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别人,虽然人不多,有的人已经睡着,但偶尔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种微妙的刺激,让黑暗中的两人变得更克制又更加剧烈。
压制各自的动静,又压不住内心的渴望。
温明曦发现韩羡骁只是看着不羁,但其实很绅士,感受得出他很克制,只扣着她的脑袋和腰,不让她往后退,但嘴上的动作却缠绵而辗转。
一个深吻过后,微微放开她,轻啄她的下巴和唇畔,端详着她的眼睛开始耍流氓,“总算有点结婚的好处了。”
温明曦脸蹭蹭蹭的红透,猛踢他的脚,“滚。”
韩羡骁勾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搂在怀里,脑袋贴过去又去找她的唇。
温明曦往后退,发现退不了,便偏开脑袋,两人绕着圈你追我赶的,跟幼稚的小朋友似的,最后弄得温明曦受不了轻轻笑了出来。
车厢里有乘车员打着手电筒在走过来,温明曦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竖起一根食指在嘴边跟他说,“别闹了。”
再这么下去要出事。
火车是在早上十点半到的金城。
和华子告了别,韩羡骁和温明曦便拿着行李走出了金城火车站。
和迎春镇不同,金城硕大而繁华,平地开阔,规划也好,走出火车站时,温明曦一时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
金城大路很宽敞,东西走向的叫街,南北走向的叫路,纵横交错,洋洋洒洒贯穿这座城市。
离去报到的日子还有两天,韩羡骁没有直接带着温明曦去军事工程学院,而是领着她回了趟家。
金城的交通已经有点大城市的味道,街上能看到公交车,还有骑着大二八自行车叮铃铃来来往往的工人,不像迎春镇,还是以步行为主,公交车也是稀罕物件,半天才能碰见一辆。
好在两人带的东西不多,韩羡骁背着行囊,左手拎小木箱,右手搂着温明曦去等公交车。
经过昨晚的初步接触,温明曦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变近了。
应该是说她划掉界线后,韩羡骁就立刻突破这层界限,闯进了她的世界。
但白天和黑夜多少不同,白天温明曦可就没有黑夜里那么大胆了。
被韩羡骁搂着走路,温明曦走起路来都没那么自在,“你走你的,我自己走。”
“干嘛,怕别人以为我耍流氓?咱们有结婚证,不怕。”
“……”温明曦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真是得寸进尺,“你得注意点影响,你看街上有谁这么走路的。”
韩羡骁环顾四周,这年头,即使是夫妻,在街上走路确实都是客客气气的,像同极磁铁一样,靠近了就会立刻弹开。
“管他们呢,我不搂你,你让我搂着谁?”
“……”
韩家住在军区大院,戒备比较森严,军区门口有警卫站岗,韩羡骁很久没回来,进门的盘查手续也严格。
警卫员看过证件,让他填了单子,韩羡骁十分配合,又在门房打了个电话,这才开门放行。
进了大门,是一条很长的宽敞大路,打扫的干干净净,两旁是高耸的行道树,眼下已是三月,光秃秃了一个寒冬的枝桠,已经开始冒出嫩嫩的绿叶,还有的已经长出花骨朵,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
两人走了很久,才走到大院。
韩家住的是红顶灰瓦的小房,两层式建筑。
家里没人,韩羡骁领着温明曦到二楼放了东西,拆开包裹,又麻溜地开始收拾东西,把衣服一件件放到衣柜归置好。
温明曦有些佩服他的体力,扛着这么多东西走了一路,半点不带喘,整个人就跟钢铁一样。
但确实给温明曦很厚实的安全感,这一路很陌生,坐下来才后知后觉发现,她出了火车站后,是当做旅行一样在享受,没有昨天启程坐在车上那种对未知的慌张感。
而且他虽然是个大老爷们,但跟温明曦意识里的男人不一样,他干活很利索,做事也不拖拉,能立刻做的事情,转手马上就给你办妥了。
譬如他们过两天就要去学校报到,就住不了几天,但韩羡骁还是坚持要把东西安排好,过两天又要收拾一遍,嘴里说她麻烦,但行动又不怕麻烦。
韩羡骁让温明曦坐在床上看他收拾东西,又下楼不知从哪里搜刮出一盒桃酥,端着个热水壶进来。
吃完点心,温明曦就着壶里的热水去卫生间洗了个脸,热乎乎的毛巾贴到脸上,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把这一天舟车劳顿的疲惫都拭去了。
顶着被蒸气蒸红的脸出来,卫生间就挨着韩羡骁的房间,走进房间一抬头,就看见他叉着手抱着胸站在窗边。
夜色已经缓缓落下,这个年代的世界,稍一抬头一眼望去便都是开阔的天,没有任何遮挡。
他就这样站在苍穹下,让温明曦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他,很好。
韩羡骁很欣赏地看着温明曦走过来,他的喜欢从来都是这样,不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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