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轮到江光愣住了,眨了眨眼后有些茫然,“那为什么还要给棠溪?”
江光不是很能理解。
“不知道。”江国安摇头,“如果师妹真的看得懂那本书的话,我想师妹也不会藏着,她肯定会告诉我的。”
江国安就是这么自信。
“为什么?”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当年在村里可是有不少人想要来偷学江国安的厨艺,可都被江光被赶走了。
“嗯……”江国安想了一下,“之前有几天的切磋比赛,不少人都去问过师妹要怎么做菜。”
“师妹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江国安新学的,当然这也是明泽洋教的。
明泽洋还说棠溪这样的做法是愚蠢的,如果每个人都学会了,那岂不是大家都会了,还拿什么来竞争?
可当时棠溪是怎么说的?
江国安拧眉回忆了一下,她说,人不可能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而做菜也是一样的道理。
同一道菜不同的人做就有不同的味道,哪怕都是一样的份量,同样的火候,一样的时间,可做出来的菜肴都会因为做菜的人而有不一样的味道。
眼下,江国安将棠溪的回答一字不落地重复给江光听,“爸,你觉得对不对?”
江光听着陷入了深思当中,良久后仰头长长地一叹气,“我活了几十年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娃娃。”
真的是愧疚啊。
江光会竹编的手艺,是他年轻那一会儿跟老师傅学的,给了一袋米才学会的。
那会儿在村里就他们两个人会竹编,所以生意还是可以的,不用担心吃不起饭。
可后来,会做竹编的人越来越多,那就越来越少人来找江光买竹编制品,生意一落千丈。
再往后,江光才知道之前的老师傅手工活做不来了,只能收徒弟来教,然后赚钱。
很多人去学,不用很长时间,几乎半个村子的都人学活了。
然后大家的竹编制品都不用买了,自己就能做。
江光没了活儿,只能到镇子上打工。
现在回想起来,江光还是觉得一阵唏嘘。
“爸,师父和师妹都是好人。”江国安想了一会儿也能明白江光刚才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
“而且那是师父的东西,师父想要给谁就给谁。”江国安很认真地回答。
“爸,我们得到的东西已经很好了。”再多的,江国安也不会要了。
江光明白了,他挠挠头,“是我想太多了。”
“爸,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江国安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江光明白,他的手比划着,可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江光看着笑了笑,“我都知道的,不用说了。”
这一刻,父子俩好像回到了从前,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更进一步了。
准备出去的梁丹秋看到这一幕转身回去了,棠溪不知情,上前一步要出门,被梁丹秋拉住了,还被要求噤声。
棠溪好奇地看了一眼,“师父?”
“我们再坐一会儿。”梁丹秋拉着棠溪回去坐下,“来来来,我们来聊一聊你的未来。”
“???”棠溪并不是很想说。
——
比赛到了第三天,棠溪和江国安说什么都是要去看一看的,就算不想去,梁丹秋也要拉着两人出门。
江国安是要去的,因为江光要去面试。
梁丹秋虽然是给了机会,但是能不能被安排工作都是一回事。
棠溪见他们都去了,梁丹秋又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自己是师父还是对方是师父了。
“好,我去。”棠溪妥协了。
梁丹秋喜上眉梢,“这样才对的嘛。”
“出门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四个人一起出发,颇像一家四口的。
棠溪的听力相当好,才出门走一段路就听见谢大婶子在说三道四。
“别理会。”梁丹秋拉住了她,“理会了反而让人更嘚瑟。”
“但是不管的话,她会觉得我们好欺负的。”棠溪转头看过去,目色寒凉。
梁丹秋却是耸肩,“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又何必呢?”
“……”棠溪以前不是这样的,但在师父面前,她好像找回了孩子气,顿时,棠溪的脸颊一片粉/红。
“师父,我知错了。”
“这有什么错不错的?”梁丹秋摸了摸她的发心,“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可以把时间浪费在发呆上面,但是绝对不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知道了没。”
“我就做得很好。”江国安颇为骄傲地回答。
江光总觉得自家儿子做的跟人家梁师傅说的是两码事,但是看着自信满满的江国安,江光什么都不说,还用一种十分赞赏的目光看他。
棠溪:“……”
画风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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