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沈听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才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他把药膏塞到自己衣服口袋里,回过身,却没敢看傅斯越,垂眸道:“那傅先生,我也先走了……”
“不急。”傅斯越抬手将茶几上那几个袋子打开,将里面的食盒一个个地端了出来,看着沈听眠道:“先吃点东西再走吧。”
沈听眠眨了眨眼,只见食盒里多是一些清淡的粥和点心,还热气腾腾的。
沈听眠一开始还未察觉,现在香味儿扑鼻,才惊觉腹中空空如也,饿得难受。
昨天晚上在宴会上他就没吃什么,又折腾了一夜,可不是饿了。
傅斯越把碗筷摆好,示意他坐,自己则是起身,贴心道:“你先吃,我去洗漱一下。”
宽敞的客厅就剩下他一个人,沈听眠在原地迟疑了许久,还是坐了下来。
粥品看着清淡,但一入口就能察觉到鲜美,沈听眠不知不觉就一碗粥下肚,连带着包子虾饺也吃了不少。
等他吃完,傅斯越也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沈听眠听见动静抬眸看去,就见男人已经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和昨日在宴会厅里一般,少了几分平易近人,多了几分清冷疏淡。
他下意识站起身来:“傅先生。”
傅斯越看了眼桌面:“吃好了?”
沈听眠点了点头,傅斯越道:“那走吧。”
沈听眠本想和他一起下去,再自己打车回去,却没想到下了酒店就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傅斯越上前一步,替他打开车门:“上来吧。”
沈听眠忙摆手道:“傅先生,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人家已经帮了够多的忙,哪能再麻烦人家。
傅斯越却道:“这个时候不好打车,你身体应该也不太舒服,别跟我客气,上来吧。”
沈听眠耳根微红,傅斯越的话是说到他心里去,刚才坐着的时候还不觉,现在走了一段路,感觉的确不太舒服。
他见傅斯越坚持,迟疑了一会,到底还是上了车,报了自家的地址,就乖乖地坐在位置上。
车子行驶平稳,也没什么噪音,司机在前面更是一言不发,车内的氛围有些沉凝。
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尴尬,沈听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隻坐直身子,默默地看向窗外。
傅斯越看着他的侧脸片刻,大概也了解了他的性格,没有多说什么,拿过一旁的文件看了起来。
双方无言,就这么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驶到一个小区门口,傅斯越才放下了文件。
因为是老小区,检查没有那么严格,门卫很轻易就放了行。
沈听眠给司机指着路,等车子终于在一栋楼下缓缓停住,这才转过身,看着傅斯越,眼睫微微动了动,道:“我到了。”
傅斯越把文件放在手边,闻言微微颔首道:“把证据整理好发给秦助理就好,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回去好好休息。”
沈听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傅先生。”
傅斯越双手交迭在膝上,温声道:“赶紧回去吧。”他顿了顿,又提醒道:“别忘了涂药。”
沈听眠脸色一红,闷声应了句好,转身下车,又走到傅斯越那一边,立在车旁,道:“那傅先生,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外头阳光正盛,给少年精秀的五官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绒光,傅斯越对上他青涩干净的目光,手指微微动了动,面上不动声色:“再见。”
车子缓缓发动,直到看不见踪影,沈听眠才悄悄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单元楼。
房门打开,沈听眠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抬眸怔怔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若不是身子还有些不适,沈听眠都要以为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了。
他抬手盖在脸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倒霉吗?经纪人和一个能当他爹的老男人联手给他下药,还险些被他们得逞,怎么不倒霉?可似乎也并不完全是倒霉。
沈听眠有预感,自己或许真的能借机摆脱蒋明,摆脱那位孙总的纠缠。
这怎么能说不是一件好事呢?
他扯了扯唇,站起来想把东西发给秦助理,可动作间又牵扯到那个地方,忍不住嘶了一声,又想起傅斯越的提醒。
他顿了顿,到底还是拿着药膏,红着脸,往卫生间走去。
过了许久,他才从卫生间出来,额上隐隐浸着汗色,眸中水润,面色也有些潮红。
好在现在没人,他也不用怕尴尬。
坐到电脑前,走把之前收集的证据重新整理一遍,发给秦助理之后,看着对方回过来的收到二字,沈听眠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沈听眠不想再跟那个公司、跟那个经纪人虚与委蛇,哪怕是表面上的和谐也不想再保持。
就此撕破脸皮吧,不管结果如何。
等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身上的疲惫再也压製不住,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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