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助理连忙跟了上去:“总裁,您去哪儿?”
傅斯越:“监控室。”
监控室里,保安不知道公司总裁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他这么个小地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不由有些忐忑地站在一边:
“傅总, 十一点半前后的监控都在这里, 您看看要哪个部门的?”
傅斯越直接把时间调到十一点二十,在公司大厅等了一会后, 果然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监控画面内,手中还提着一个深灰色的食盒。
他目光一顿,想到了陈姨说的话,沈听眠是来给他送午饭的。
监控画面内少年在前台处说了两句话,随后就畅通无阻地进了总裁专梯。
傅斯越把画面切到了他办公室所在的那层楼,又把时间往前调了两分钟,十一点二十五分的时候,秦助理走进了办公室。没过一会儿,十一点二十七分,沈听眠走了过来。
傅斯越手指蓦地攥紧。
他看着少年在办公室门前呆呆地站了一会,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脸色渐渐苍白,五指死死扣着食盒,指节泛青。
那个时候他在说什么?
傅斯越脑子飞快转动,他在说不要死缠烂打,说他们之间除了合作之外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说合作马上就要结束,不要闹得双方都不好看。
他并没有指名道姓。
傅斯越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有没有将前因后果都听清楚,但见他转身就走的模样,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五指狠狠掐在掌心,傅斯越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有个念头忽然出现在脑海。
沈听眠为什么忽然要来给他送饭?
他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沈听眠从来没来过公司,这次为什么忽然要来给他送饭,还特意交代不让他知道?
傅斯越深吸一口气,又给陈姨打了个电话,问她沈听眠今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他今天一早起来就问您在不在家算吗?我说您去公司了,他又问我您有没有说什么话,我说没有,他当时脸色好像很不好看,但没一会就好了,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傅斯越闻言呼吸一滞,心臟蓦地被攥紧。
为什么一大早就要找他?傅斯越不用多想,脑海中自动浮现了昨天晚上的情形。
少年问他会记得今天的事吗,他的回答是会。
可是他做了什么?他一大早就来了公司。
纵然有万般理由,可沈听眠醒来之后没看到他的人,是事实。
一番亲密过后,对方却不见了踪影,甚至没有留下隻言片语。
沈听眠会怎么想?
傅斯越闭了闭眼,强行将自己从万般后悔自责的情绪中摘出来,努力保持冷静。
盛寻说少年是喜欢他的,如果是这样,在面对早上那般情况下,沈听眠才会鼓起勇气提出给他送饭的主张,或许是想要一个解释,也或许是想要一个交代,却在办公室门前听到那样一段话。
一时心灰意冷,所以决定离开。
如此逻辑,似乎没有问题。
但傅斯越总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好像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傅斯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件事不弄清楚,他永远不知道沈听眠为什么会离开。
陈姨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哦哦,还有,今早吃饭的时候沈先生好像胃里不舒服,差点就要吐了。我还想我菜都是新鲜买的,包子也是现包的,不可能会坏啊……”
“他胃里不舒服?”傅斯越蓦地问道,霎时就想起之前沈听眠进医院的事。
他说他食欲不振,他说一个中医说他胃里可能有结石,他说他去了医院,最后查清楚是虚惊一场。
傅斯越细细回想,恍然意识到这件事他知道的都是沈听眠所说的,从头到尾,他都没看到过医院的病历。
真的只是虚惊一场吗?
傅斯越忽然怀疑。
那天晚上他去的时候,沈听眠明显就是哭过了。他给的解释是在医院里看到了那些重症病人,自己又胡思乱想,被吓到了。傅斯越当时不信,可秉持着尊重他的想法,并没有刨根问到底。
可现在他后悔了。
为什么没有再追问下去?
明明知道他有事在瞒着他,明明知道他状态不对,却没有多加了解,以至于陷入了现在这个局面当中。
电话依旧是打不通,傅斯越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少年走出公司大楼,上了路边的出租车,逐渐消失在监控画面之外。正如此刻,也消失在他的世界当中。
握着手机的五指紧了又紧,傅斯越深吸一口气。
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沈听眠到底去了哪。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一边打了个电话出去。
小林接到电话的时候无疑很是惊讶:“傅、傅总?”他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您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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