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美人都是他的心头所爱,一个垂涎已久馋的耗子挠似的,一个是他的心肝儿肉,此种小纠纷他自会不留痕迹地平息下去,千金一搏美人笑是刘全安最得意之事,若得这两个美人儿承欢身下,他还管什么太子,纵是玉皇大帝也不怕。
只是此番诛杀太子无果,秦爷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了。想到此,心中不免阴云密布,一扫刚才的兴头。
婉璃看刘全安的神色有些阴郁,眼波宛转,娇声道,“老爷,我向来不敢忤逆你的意思,只是你是不是也要跟妾身赔个罪呢,又从哪儿弄来了这样一个赛过天仙的美人儿来跟妾身抢走老爷的宠爱,妾身也不是善妒之人,只是今番见了这个烟儿妹妹,确实太过出色了些,这不是存心让妾身不好过嘛,我吩咐紫雪备好酒菜,老爷若有心,就过来陪妾身饮几杯。”
刘全安会意,喜不自胜道,“千金难买美人笑,爷求之不得,这就过去给你陪罪去。”说罢揽住婉璃的腰颠颠地便往前面去了。
他俩走了以后,烟景又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紫苏才拿来披风,给烟景披上后,便扶着她回房了。
当晚,刘全安便宿在婉璃房中,并未来找烟景,她提心吊胆,惊恐不安的心终于好了一些,至下半夜才有了一丝睡意,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耳边好似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本来睡得不熟,便马上醒了过来,却见是婉璃穿着单薄的素罗中衣,头上的钗环俱以卸去,正在床头轻声唤她醒来。
“快随我来。”见烟景已经睁开眼睛,婉璃有些着急地道。
烟景想都没想便跟着婉璃出去了,刚走出门口,便见在门外守夜的紫苏和紫芸都已睡倒在地。
婉璃悄声道,“我刚潜出来的时候,偷偷在她们的旁边点了一支迷烟,天亮前应该会醒过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想来婉璃对这儿的环境都了如指掌了,哪儿有人守着,哪儿没人都一清二楚,好在这内宅里造景的假山石多,可以虚掩遮盖她们的行踪,一路上拉着她曲折蜿蜒地穿过好几条游廊和别院屏门,竟也无人发现,终于来到一块硕大的假山石边蹲下,旁边是一个曲池,隐隐可听到细水流动时泠泠淙淙的声音。
婉璃从袖笼中拿出一个木制的小船,然后将手中的小蜡烛点燃放入船内,对烟景道,“你若有贴身的小物便可放置于这船内,我已经在船底凿了一张山谷的地图,并标注了我们所处的位置,还有一两处比较险要但易攻破的关口,这个池子的水是山谷里最近一处通往外边的那条河流的,若要放出消息救人,这条河流是最好的通口,若季扬他们在外边看到这只小船,定会寻来这里将你救出去的。”
烟景解下藏在贴身里衣里的杏黄色蝴蝶形绣花荷包,里面有她的剪纸小像和聿琛的那两枚玉佩,轻轻放入小木船内,那小船灯随着水流的方向,经过一个三尺宽的岩洞,不一会儿,那火烛的光便渐渐隐去了。
婉璃眼睛定定地看着小船隐去的方向,“如果这只小船如愿被他们发现,这两天内也许就会有情况了。若这两天内还是没有情况,我会替你另想办法。”
烟景心中大为感动,目光热切地望着她,“谢谢你如此费心帮我,倘若我有幸逃出此地,也定会救你出来。” 朦胧夜色中,眼前这个女子未施粉黛,衣单身薄,不过也是与她一般同处险境的弱女子而已,不免担忧道,“只是你如今为了我偷偷出来,若被刘全安发现,又要累你受罪了。”
婉璃莞尔一笑,“不用谢我,帮你也是为了帮我自己。”继而道,“刘全安已喝的烂醉如泥,我服侍他歇下以后,又在房内点了半支迷烟,不到辰时末刻不会醒来的。”
晨雾渐起,氤氤氲氲的弥散着,两人心事重重地站了好一会儿,身上仿佛笼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耳鬓衣影间也似有了一点点湿意,婉璃的思绪有些邈远,“你肯定会好奇,我被困于这高山深谷中,怎会知道这个池子的水是最近一处可以通往外边山谷的那条溪流的?”
烟景目光殷切地望着婉璃,期待她讲出那段经历。
婉璃目光沉痛,缓缓道,“两年前的元宵节那晚,在苏州知府的府邸里,我和家中的几个姐妹在后花园里放烟花玩,只听得数声惊响,眼前一片银光灿烂将夜空照亮如清昼,天花四散,惊星如雨,合家都欢喜地看着这一派烟花灿烂的烂漫光景。又想到过几日便是我嫁给苏州织造沈家长公子的日子,心中不无期待。
却不想繁华落尽,祸事乍起,一群手持白刃的刺客早已潜伏在内宅,在霹雳作响的烟花声里杀了我的父亲,那贼首刘全安见我生的有几分姿色,便将我掳到了这深山谷里,压迫我做了他的六姨娘,刚开始那几日,我誓死不从,却不想刘全安将迷药下在我的饭食里,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夺了我的身子,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天昏地暗,心如死灰,但他们将我看守得很紧,还威胁我说若我寻死便将我母亲也一并杀了,我便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些时日他们对我放松了警惕,我便想着我若是再寻死也不能将尸首留在这污垢之地任他们践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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