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我这就请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烟景压下心中的怪异之感,摇了摇头说道:“我身上并无不适,说来也奇了,吐了这口血出来,反倒比平日里感觉好了许多,先时也吐过几次血,可能是脾胃差吧,瞧了大夫也说不是很要紧,慢慢调理便可。”
烟景虽如此说,书钧还是不放心,晚间收了铺子回去,便带她去了京里的名医馆里诊治,坐诊的是宫里太医院退休的老太医,精通医理,屡治疑难沉疴。
老太医诊了半天脉,只说不是什么大病,将脉象一番剖辩明析之后说吐红之症是因长夏暑气正旺,心脾燥火,火盛逼血上吐,又过食生冷冰饮,以致损伤脾胃,脾虚不能统血方致吐红的,吃几剂温脾消暑之药调理一下便好了。
老太医开了几剂香薷饮,归脾汤煎服。书钧看了药方,都是药性温和的。
书钧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颇自责地道:“究竟是我之过了,若不是我不知好歹的让烟妹妹喝了生冷的酸梅汤,断断不会犯这吐红的病症。”
烟景倒是没放在心上,只道:“暑天里谁人不饮用几碗酸梅汤消暑解凉,别人饮了都无事,偏我有事,说到底是我身子禀赋柔弱,怨不得旁人,从小到大也时常这病那疼的,我都习惯了,钧哥哥,你也别为我忧心了,无事的。”
看着她这般善解人意,书钧心中更是愧疚万分。他今日在玛瑙杯中做了手脚让她喝下了雪梅玉骨香的解药,吐出毒血来,情毒便已解了,他做下的这桩案子算是了结了,一切的经过结果只他一人知道,也只他一人煎熬负疚,而她是无辜受害的,他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伤害她分毫了,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也不知她喝了解药,有没有忘了那人?他恨不得马上知道答案,却又不敢轻易问出来。
马车到了柳宅门口,两人下了车,书钧手中提着两袋沉甸甸的煎药,觉得有千钧之重,她并无什么病症,自然是不用吃药的,若因他之错要连累她吃这么多药,他于心何忍,且是药三分毒,若因此吃出什么病来,他的罪过便更深重了。
书钧沉吟了一会,说道:“烟妹妹,我知你不耐烦吃药,太医说了你这病是暑热伤脾所致,症候不重,私以为可以先不用吃药,且在家中先养几日,明日我安排人给你运些冰来,放在屋子里,又清凉又解热,你便不会受暑气熏蒸所伤了,若是好起来了,也可免受吃药之苦。”
烟景最讨厌吃药了,只吐了一点血那太医便开了这么多药,她头都大了,只要不是病急难忍,她能不吃就不吃的,听钧哥哥这么说,心中欢喜,笑着道:“钧哥哥,我听你的,这样很好。”
书钧嘴角含着笑意,目光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只叮嘱几句道,“回去了早些休息。”
烟景点了点头,钧哥哥真像个温柔体贴又懂得照顾她的大哥哥,诗荃姐姐说她有个好哥哥,可真是如此,如今她也体会到了有个哥哥的好处了。烟景不免又想起,当时当日,聿琛何曾不疼她,也待她极尽温柔,她更是沉醉其中,忘其所以。说起来,他和书钧虽有身份高低之不同,却都是个温柔的人,所以因为这个缘故,她抗拒不了书钧对她的好。
书钧目视着她灵巧的身影进了宅门,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尤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方坐了马车回去了。一个思绪时时涌进脑里,要怎样才能尽快将她娶进门,他的整颗心都栓在了她的身上,不得到她一日,便不得安生一日。
烟景在家呆了几日,身子倒是安好,没有再出什么状况了,倒是缀儿悄悄跟她提了染血的帕子上有股奇异梅花香的事情,她虽然觉得有些可疑之处,却也疑不到哪儿去,渐渐就忘在脑后了。
书钧专门告了几天假来陪着她,每日都派人从冰厂里买了几车冰运过来,那冰不是寻常的冰块,是他专请了手艺人将冰块雕了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和别致的亭台楼阁、草木瓜果,用红木托盒盛了,一件件地摆在堂屋和院子里,让人仿佛置身于玻璃世界一般,晶莹又清凉,烟景边纳凉边赏玩,十分得趣。
夜晚了还送了几只雕成星星状的冰灯过来,里头点了蜡烛,摆在房里的几案上,清凉幽幽,望之如星辰,更是美妙。他对她用心如此,处处可以得见。
自从身边有了书钧,爹爹和嬷嬷倒不怎么管她了,书钧对她向来又是千依百顺的,因而她比从前更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担心闯祸什么的,反正有书钧替她兜着。每当她逍遥自在的时候,她难免会这般想,若是嫁给了他,她一辈子都能如现在这般肆意欢快吧。
人生而几十年,去日苦多,便当及时行乐,她虽不得所爱,却也不会因此而失心丧志,消沉委顿,相反,她愈要把日子过得开心痛快,方不负了这大好的青春韶华。只有到了夜晚难熬时,便饮些酒,迷迷糊糊地将息罢了。
不觉之间炎暑蒸人的“秋老虎”已过,几场大雨之后,天气已经开始凉了。烟景在家呆着难免烦闷,便又到糕点铺子里去了。
这一日下午,烟景刚做好一笼的山药糕和水晶包子,便被一个穿茶褐色葛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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