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心知,这表弟应该是从父皇那边过来。
“思源近来可忙,怎地不来找我玩?”三皇子询问。
杨世子笑得十分客气,和三皇子寒暄几句便抬脚便走人。
然而没走两步,又碰上豪爽好客、想请他喝酒的二皇子。
“我娘说我还小,不能喝酒。”杨世子笑出一对酒窝,看着乖巧又稚嫩,一副“妈宝男”的模样,“我前两天喝那么点酒,回家就发起酒疯,我娘当时可生气了,说以后不许我再喝酒。”
二皇子闻言,心下嗤笑。
果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一口一个娘的,净在父皇面前晃悠,咋就不回家喝奶呢?
杨世子心累,他真的是怕了这些皇子表哥们,一个个对他无比热情,目标都很明确,希望通过他在皇帝舅舅面前为他们美言。
至于这些皇子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他很不明白,若是这些表哥们想让皇帝舅舅对他们刮目相看,为何不自己亲自在舅舅面前表现?反而绕圈子使手段,导致父子之间的关系无比疏远。
杨世子没有太多废话,很快就告辞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二皇子脸上挂着的笑容敛去,整张脸都沉下来。
刚才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一拳头打上杨清泉那张白嫩无辜的脸。
二皇子的心仿佛在滴血。
他的赌场啊!日进斗金的赌场就这样被砸了,可他连找罪魁祸首算账都不敢, 如果他敢在这当头跳出来, 说那家赌场是他的,相信他那皇帝亲爹就能为了不是自己儿子的外甥直接撕了他这亲儿子。
时下关扑再怎么盛行,皇子开赌场也是不允许的,别的不说,光是这名声就不好听。
二皇子回到府里,阴沉着脸。
他怒得一拳捶向桌案,对门客道:“难道这哑巴亏,本王就只能咽下?”
“殿下息怒,那杨世子有皇上撑腰,咱们没办法,不过听说那江小候爷是个软柿子……”一名狗头军师献计道,“江小候爷是个纨绔,顶不起家业,本人没什么能力,最好算计……”
“你说他好算计?”二皇子差点就气乐。
要不是江子宽,他那日入斗金的赌场会出事吗?就是因为赌场算计江小侯爷不成,反倒被封半个月。
狗头军师赶紧道:“小的查过了,其实这一切都是巧合!引江小侯爷去赌场的范纯也没想到他居然是赌神在世,本想着引他染上赌瘾的……”
二皇子的神色不定。
他也不是个蠢的,哪里看不出来,那江中诚是孤臣,继承人却是个纨绔,江家那么大的家业谁不心动?夺嫡最需要银子,哪个皇子都缺银子,江家的家业摆在那里,仿佛唾手可得,谁不想取之?
“范纯不是废了?”二皇子狐疑地问,“你确定不是江子宽知道真相下的手?”
狗头军师也特地研究过这事,其实他也怀疑江小侯爷是扮猪吃老虎。
可正常人会这么蠢,将自己按斤论两的卖了?
还有先前范纯算计他,将他纨绔之名传得到处都是,那小侯爷非但没发现,还给范纯银子,活似那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范纯不是江子宽下的手,他是被打手无意中弄残废的。”狗头军师分析道,“听说那江家夫人伍氏给了范家三千两银子作赔偿,如果江家知道范纯算计她儿子,伍氏出手怎么可能这般大方?”
这话说得有道理,连二皇子都有些相信了。
然而缺钱的狗头军师不知道,纯粹是江家不差钱,伍氏为了给自己儿子买名声,才会这般大方,贫穷如他,哪里体验过一掷千金的豪爽?
二皇子也缺钱啊,因为皇帝生性勤俭,刚上位就删减宫里的开支,听说皇帝自己一顿饭绝对不会超过十个菜,衣服也是穿旧了才换。
作为皇帝的都这般节省,对儿子自然也大方不到哪,以至于每个皇子的皇子府都很平易近人,几乎没有金碧辉煌的。
皇子的母亲有钱补贴的还好,若是没钱的,例如二皇子,也只能开赌场攒钱。
因此,二皇子对断他财路的江子宽和杨世子简直恨之入骨。
赌馆是他让人偷偷开的,自从有了赌馆提供的银子后,他终于活络起来。
这年头,养门客需要要钱,养暗卫也要钱,收买官员更要钱,在读书人中经营个好名声更加需要钱。
二皇子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对自己的贫穷。
所以他虽然隐约觉得江小侯爷哪里不对劲,但被钱逼疯的二皇子选择视而不见,现在他算计与自己有仇的江小侯爷更不会内疚,江家历代都是一脉单传,据说江家的主母都善经营,那家产肯定是天文数字。
“可恶,这些贵族子弟,日子过得比皇子还好!” 二皇子暗骂,连表弟杨清泉也骂上了。
杨清泉出身不差钱的国公府,娘亲荣平长公主的嫁妆更是多得吓人,这日子不知过得有多滋润。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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