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
祁砚清两手捂着胃,脸色更差了,语气却异常平静,“清除标记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很早就结束了。
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开始。
谈妄笑着说:“好好休息,手术的事交给我,是能给我职业生涯添一笔高光的手术了。”
祁砚清点了点头,随后也笑了起来,“谈哥,假如我没撑住,后事也交给你行吗。”
谈妄看着他,没说话。
“手术时间别告诉他们,一个个太能哭了,活着死了都要哭一通,我怕他们倒时候抱着我的尸体哭,还是算了。”
“还是谈哥比较理智,你肯定不哭,你就把我葬在我爷爷身边,反正我也没地方待,但这件事尤其不能告诉白繁和祁盛,我不想他们笑话我。”
谈妄语气温和:“砚清,我给你做手术是为了让你活,不是让你死。”
祁砚清扬着唇角,“就是说万一,万一死了。”
“我看你现在就不想活了。”谈妄起身,语气温和却有力度。
“真没有。”
“砚清,你眼里不能只看到让你难过的东西。”谈妄揉了揉他的脑袋。
祁砚清愣了几秒,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祁砚清就出院了。
陆以朝走在他旁边,“我送你。”
“送我去拿车吧。”祁砚清坐进副驾。
陆以朝启动车子,余光看着祁砚清,他努力收敛着自己的信息素。
祁砚清忽然转头,陆以朝目光来不及躲闪,被抓个正着。
“看够了吗?”祁砚清去摸车上的烟,正要拿出来,想到了什么又塞了回去,不抽了。
陆以朝:“今天太晚了,回家住吧。”
“我们离婚了。”祁砚清平静地手说。
陆以朝握紧方向盘,“我知道,我想让你好好休息。”
“哦,你还想继续昨天的事?”祁砚清转头看向窗外,“也不是不行……”
“没有!”陆以朝低吼一声,车速越来越快,“我不会再……我没有想。”
“哦。”祁砚清看着飞快掠过的景物,“……你想复婚?”
陆以朝被这一句又一句的直球砸得脑袋发懵,下意识说:“嗯。”
祁砚清点点头,“那我不想。”
车里气氛压抑,陆以朝一直在超车,祁砚清靠着椅背,自如地伸直双腿。
“陆以朝,别勉强自己对我好了,你真的不用愧疚,你这样做让我也觉得别扭和不舒服。”
陆以朝微张着唇,嗫喏几下:“……对不起。”
“不要道歉,你没有错。”祁砚清说。
到了地下停车场之后,祁砚清说:“我上去拿奖杯。”
奖杯都装好了,一车放不下,祁砚清又约了两辆出租车。
陆以朝站在原地目光发愣,他忽然按住祁砚清抱箱子的手。
“你别搬走了,我走。你把我门上的指纹删了,衣服扔了,你继续住在这里,奖杯摆回去吧。”陆以朝深吸了一口气,深邃的黑眸认真地看着他,“我保证再也不回来。”
这些奖杯是祁砚清用将近四年的时间,一个一个摆上去的,这是他的回忆。
现在这样就像祁砚清是被赶走的,带着他这些年的荣耀被赶出去了。
“我走。”陆以朝又说了一次,然后把所有钥匙都放下,去卧室拖出行李箱,“给我半个小时收拾。”
祁砚清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陆以朝把办公用品扔进行李箱,他抱起箱子退了几步,“不用了,我不想住,当初就说了是带你回家,是给你的。”
陆以朝半蹲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水汽,鼻腔酸涩,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到祁砚清身边抢过他的箱子帮他搬到车里。
车里隻放了两箱,陆以朝帮他固定好,出租车来得很快,陆以朝把箱子放好,再三确认不会乱晃才放心。
祁砚清开车离开,一眼都没看他。
陆以朝行尸走肉似的回到家。
他的行李箱还铺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该放什么进去,他没力气动了,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祁砚清走了,隻带走了花雕和自己的奖杯。
这里没有属于他的东西了。
陆以朝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瘫在沙发上意识模糊,思绪游离。
昨晚他们还在这里相拥而眠,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他还亲吻了自己的玫瑰花。
厨房放着切好的面条,他打算问祁砚清想吃什么口味。
今天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用强硬的手段,他根本留不住祁砚清,可他总让祁砚清受伤。
“嘶……”腺体又开始疼起来,陆以朝缩着身体紧咬牙关。
外面很黑了,祁砚清一个人开车可能会有危险。
好歹要……看着他安全到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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