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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知不由追问:“您说。”

“算了,先送我回家。”喻晗冷不丁道,“你明天开始休假吧。”

杨知一愣,随后有些慌张地试探询问:“您是要解雇我妈?”

喻晗说:“带薪休假,不是解雇你,只是未来这段时间我大概不怎么出门,等有需要了再找你。”

“你孩子不是高三了?回去多陪陪老婆跟孩子,她又工作又带孩子很辛苦。”

“哎,您说的是。”杨知不仅是司机,更像是贺平秋的24小时助理,要求随叫随到,薪水不错,但几乎没有私人时间。

除非那段时间贺平秋没拍戏……在家里拉着喻晗厮混。

喻晗说完那段话就闭上眼睛,头靠着门,开着窗,任由雨水落在眼皮,脸上、唇角,冰冰凉凉。

杨知看向后视镜……他有点摸不清喻先生对老板的死到底在不在意。

作为司机,他是见识过老板对喻先生的执着与疯狂的。

于是连他都觉得,老板就算死也应该会拖着喻先生一起。

可如今老板已经化成灰,而喻先生还好好活着,健健康康,好手好脚。

“你知道他患癌的事?”车后座传来声音。

“……知道的。”杨知偷看了眼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喻晗,斟酌道,“老板去医院检查那天是我开的车。”

喻晗点点头,许久后文:“他疼吗?”

“……我不知道。”

应该是疼的,喻晗家里以前有个亲戚就是肝癌走的,到了晚期那种痛苦根本无法忍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夜不能寐。

好在贺平秋比较果断,刚开始疼就了结了自己。

疼死贺平秋才好。

“他有没有叮嘱你不要告诉我他得癌症的事?”

“没有。”杨知诚实道,“老板。”

-

钥匙插入锁孔,大门应声而开,刚换好鞋的喻晗看见一尘不染的家顿了好久。

他差点以为贺平秋的死只是自己的脑补,仿佛下一秒贺平秋就会从书房方向走出来,阴郁道:“到家了还站在门口不进来,就这么不想见我?”

或者是“你再继续外面乱跑我就关你一辈子!”

“喻先生,您回来啦?”家里的阿姨正拎着一袋厨余垃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喻晗回神:“……您怎么在这,不是给您放假了?”

大概十天前,贺平秋突然给阿姨放假了,喻晗不明原因,还以为他又要解雇别人,还帮忙说了些好话。

不过贺平秋不喜欢他说别人的好话,当时还担心会不会帮倒忙。

郑阿姨叹息道:“出这么大事,我能不来吗?晚饭我都做好了,您直接吃就行。”

这个阿姨平时话多,不过人精明,看得出贺平秋不喜欢话多的,在他面前都闭嘴不言,隻跟喻晗唠嗑,还专门逮贺平秋看不见的时候。

她卫生搞得很干净,是贺平秋赶走的第十一个阿姨后唯一一个稳定了四年的。

她刚来的时候,被囚禁在卧室里的喻晗也刚获得自由。

柔软的拖鞋让站了一天的腿脚得到了放松,喻晗一眼看到了餐厅桌上热腾腾的三菜一汤,一个人吃实在有些丰盛。

地毯上的污渍已经消失了,碎玻璃都已经拾起,凌乱的家具都按部就班地归位,叫人格外地看不顺眼。

除了供桌上的遗照之外,已经看不出这个家进行过一场乱糟糟的悼念会。

按理说悼念应该去殡仪馆,但喻晗就是故意选在了家里。

贺平秋是个秩序感很重的人,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特定的事一定要以特定的姿势,出门前一定执着地要一个喻晗的拥抱。

以及不喜欢无关的人进入家门。

若看到这两天家里乱糟糟的样子,估计得气疯。

只能说,不愧是能让贺平秋安分四年的阿姨。

喻晗目光一滞,问:“……沙发上的信封呢?”

郑阿姨啊了声:“我看那个已经拆开了,就扔掉了。”

“扔哪了?”

喻晗自认语气不算严厉,但郑阿姨还是肉眼可见地慌了下:“和其它垃圾一起扔到地下室的大垃圾桶了……”

喻晗好像只是问问,并没有下一步行动:“您明天继续休假吧。”

郑阿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只能小心试探:“那个信封重要吗?我可以去找回来,地下室的垃圾桶明天早上物业才会清理。”

“不重要。”

“哦。”郑阿姨抓抓围裙,“那个,次卧好像锁了,我进不去……”

“次卧不用打扫。”

“哦,好。”

她的雇主好像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悲伤,不仅胃口大开地解决了桌上的三菜一汤,还很有雅致地坐在沙发上看了场电影。

洗完碗的阿姨走进昏暗的客厅,放低声音道:“喻先生,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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