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以为谢显之如今还是要看她主母脸色过活的小庶子吗?
谢慕林走出雅间的门,果然看到谢徽之倚在门边,冲着守在隔壁雅间门口的桂珍冷嘲热讽。而桂珍则涨红着一张脸,忿恨地瞪着他,还冷笑着说:“不过是个从三品,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们太太可是皇后娘娘、承恩侯与平南伯的亲妹妹!皇亲国戚,岂是区区一个左参政的庶子可比的?”
谢徽之挑了挑眉:“皇亲国戚,听起来似乎比我这个左参政的庶子高贵,可你又不是皇亲国戚,在我面前傲什么?”
“你——”桂珍有些气急败坏了。她身后还站着两个高壮有力气的妇人,齐齐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打算要对谢徽之不客气了。
这时候,谢慕林走到了谢徽之身边,盯着桂珍道:“你说你们太太是平南伯的亲妹妹,是外面河里那艘挂满白布的船上……躺着的那一位吗?”
桂珍脸色一僵。
谢慕林又再问:“还有皇后娘娘与承恩侯……想必你这个丫头在外头对别家官眷无礼,皇后娘娘与承恩侯也会为妹妹的侍女出头了?承恩侯就在外面,不如你去向他告个状?记得多跟他说说我兄弟的坏话,好把你自个儿撇清了哦。”
这回桂珍直接涨红了脸。她当然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她算哪根葱?就算曹氏跟曹皇后与承恩侯关系没那么糟糕,她也不过是个丫头……
谢徽之见她变色,也得意起来了,哼哼两声道:“现在认清自己的身份了吧?别以为离了谢家,你就可以忘记主仆有别的规矩了。想要狐假虎威,也得先看看人家老虎乐不乐意给你撑腰吧?”
桂珍气恼地瞪着他,恨恨地扭开头去。不过这一回,她身后的两个高壮妇人就没再有动作了。
谢慕林便给谢徽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雅间去。这边门口有人守着,他是不可能观察到屋里情形的,矗在门口跟丫头争吵,也太难看了些,还不如回自个儿的雅间坐等呢。这里是公众地方,曹氏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日子里生事,他们用不着太担心谢显之会吃亏。
谢徽之对她的意思心领神会。他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回屋,而是跑到柜台那边去找掌柜的问点心的事了。
谢慕林笑笑,正打算返回雅间,却听得桂珍门后传来谢映慧尖利的声音:“我不要回去!死都不回!你们怎么说都没有用!”
谢慕林不由得挑了挑眉,雅间门嘭的一下就往外打开了,正正撞到站在门前的桂珍后背,差点儿把人撞飞了,谢映慧从门后跑了出来。
桂珍慌忙忍痛上前拦人:“小姐,小姐您要上哪儿去?!”
谢映慧气得满面通红,毫不客气地喝斥桂珍:“给我滚开!”
桂珍死死拦住她的去路:“我的好小姐,这里是外头,不是在府里,您不能乱跑!”两个高壮妇人也上前挡住了谢映慧的去路。
谢慕林瞥见大厅里的茶客已经朝他们这边看了,便咳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这是在闹什么?有话回屋里说去,有火朝自家人发,何必在外人面前闹笑话呢?”
谢映慧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抬头看过来,仿佛这才发现了谢慕林的存在。她冷笑着啐了堂妹一口:“你们别得意!既然父亲不想要母亲和我,如今还装模作样求我们回去做什么?!不过是哄外人的勾当罢了,休想骗我!”
谢慕林听得又好笑又诧异:“你在说什么梦话?明明是你们死活不肯回来,否则皇后娘娘下旨之后,你母亲就该有动作了。可她先是告病,又不肯派人回谢家看看,连封信儿都没有。虽然爹爹也没打算跟她复合,但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母亲也别装无辜。你到底是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事,还是装不知道?如今倒把脏水泼到亲生父亲头上了。平南伯府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颠倒黑白,认贼作父?!”
嘲讽
谢映慧愤怒地瞪着谢慕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血口喷人——”
谢慕林扯了扯嘴角:“至少我说的是实话,而不象你,满口胡言乱语。”
谢映慧呼吸加重,满脸涨红,眼看着就要冲着谢慕林破口大骂了。谢徽之在旁警惕地喝问:“你想干什么?!被人说中了实情,就恼羞成怒要撒野了么?!”
“你给我闭嘴!”谢映慧的怒火猛然冲谢徽之发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
谢徽之不怒反笑:“方才我同你家丫头说得那么明白,你没听见么?我是北平布政使司左参政谢公讳璞三子,你又是哪位呀?父亲姓甚名谁?母亲又是哪位?是嫡是庶?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冲我发火?”
谢映慧气得浑身发抖,但她知道这个庶弟问这种话,是在打什么主意。但就算父亲母亲已然和离,她母亲也不是被休弃的那一个,她与兄长的嫡出身份并不受影响,几时轮到谢徽之这么一个贱妾之子奚落了?真是岂有此理!他是不是个傻子,不知道曹家是什么身份地位——
她身后雅间里走出了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复杂。谢显之用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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