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弟俩欢欢喜喜地围着文氏道谢,顺便说了许多好话撒了个娇。还是谢慕林催他们回房梳洗换衣,他们才闭上了嘴,脸红红地跑了。
文氏看着几个孩子脚步轻快,带着欢声笑语各自散去,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谢慕林兄弟姐妹几个重新梳洗过,换了家常衣裳,便又聚集到正院里来,吃这半顿简单的午饭了。厨房送过来的东西都比较简单,不外乎汤面、小菜和几样点心。但孩子们都吃得很香,只觉得比祠堂里吃的美味一百倍。
等吃过午饭,文氏便吩咐了:“现在时间还早,你们先回房间去歇息一阵。下午还有许多事要忙的。我们三房这边要祭拜先人,我还得带着谨之与真姐儿去二房那边给二老太爷磕头。晚上大宴就更不可轻忽了。我会盯着厨房,显之带着弟弟妹妹们去花厅为大宴做准备。谨之与真姐儿则过去二房帮忙。到了晚饭的时候,我会在这边先主持开席,完了得带着谨之、真姐儿去二房陪二老太太用餐。显之就留在家里带着弟弟妹妹们吃晚饭。记得约束他们,不许多喝酒!尤其是徽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琴姨娘请教。”
谢显之连忙起身,恭敬地应下了。谢徽之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赔笑道:“太太放心,我哪儿会这么不懂事呀?就算要喝酒,也不用非得在今天晚上喝。”
文氏嗔了他一眼:“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该喝太多酒。你才几岁呢?!”
谢徽之嘻嘻笑着应了。
各人便又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谢慕林满打满算,也就小睡了三刻钟而已,便又被梨儿催着起了身,重新梳头穿衣,来到正院与哥哥谢谨之会合,听了母亲文氏的一番嘱咐后,便到二房那边去了。
二房的事情也很多。宋氏是老太太,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只需要坐镇上房,总领大局就行了。但她手下只有管事,没有儿孙能搭把手。女儿谢梅珺一家得先回县城杨家参加祭祀,得等到晚上,才会过来与她一起吃团圆饭——这是多年前由亲家杨大老爷定下的旧例,杨大太太那边就算想要挑理,也无话可说。
如今嗣子谢璞不在湖阴,嗣媳文氏就得先顾着三房的事务,因此半大不小的嗣孙嗣孙女,也要派上用场了。
宋氏十分和蔼地招待了谢谨之与谢慕林兄妹二人,把前者支到前院去忙活,后者果然轮到了厨房的差使。
谢慕林对二房的厨房非常熟悉,随她同来的管事娘子也是办事办老了的,只要照着宋氏事先定好的菜单,把各种大菜的材料准备好,汤羹也炖上,等到快开饭时,把食材下锅就好。谢慕林问了一遍流程,确定自己应付得来,心里也安定许多。
不过……谢慕林再看了一眼菜单,总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今晚席上的每道菜,都要准备两份呢?
中秋夜
谢家角一片热闹欢庆,谢家湾却颇为冷清。
老宅附近虽然也有几家佃户,后山更有一整个村子,同样也是要热热闹闹过节的。可这又如何能跟谢家角那人烟稠密的地带相比?
老宅里的下人也早早就忙活开了,厨房更是一整天都没歇过,人来人往,热火朝天,无论男女老少,出入脸上都带着笑。然而后院却还是一片清静,除了本来就在后院侍候的珍珠、何婆子与粗使仆妇外,也就只有马路遥家的会进来罢了,除此之外,没人敢轻易踏进院门。
谢老太太心情不好,院里侍候的人都不敢有欢声笑语,对她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本来谢慕林早有话吩咐,允许下人们各自祭拜先人,可谢老太太都没打算进行这个仪式,谁又敢大张旗鼓地烧香祝祷?各人只得在马路遥的指挥下,悄声到老宅附近的河边烧香、上供,祭一祭自家先人罢了,进了老宅的大门,就再没人敢烧半片纸了,生怕被后院的谢老太太闻见味儿,便是一顿臭骂。
夜幕渐渐降临,老宅的外院已经在下人们的忙活下,点亮了一二十盏大红灯笼,摆出了两张长桌,是用各种新旧不上的桌面或木板搭起来的。今晚,老宅的下人们要在此处聚餐,除了仍要当值的人以外,大家都可以放开肚皮大吃一顿,顺便再喝点小酒。这是主母文氏与老宅的当家人二姑娘谢慕林都发过话,恩准了的,谢老太太也没说不行,大家就等着好好享用这一顿酒菜了。
虽然不敢大声喧哗,担心会惊扰了后楼,可是一众男女仆妇,谁的脸上不是带着笑的呢?尽管没办法与谢家角或是县城里的亲人坐在一起吃团圆宴,可每个人都在节前得过探亲假了,倒也没有太大的遗憾。
时辰到了,一众男仆又拥着管事马路遥,挑着一小串鞭炮,出了大门,来到河边空地上点了。这是湖阴本地的习俗,大家都有好多年没经历了呢,如今做来,只觉得亲切又有趣,好象又想起了年少时的日子。
几个年纪小的仆役家孩子围在不远处捂着耳朵看鞭炮,乐得忍不住大笑出声,只抱怨鞭炮响得太短了,怎么就没买长一些的呢?
马路遥一边压低了声音数落孩子们,叫他们小声些,一边冲着身边的人苦笑。点一回鞭炮,有那个意思就行了,谁还敢真的买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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