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摆摆手:“只要能做事,还挑剔什么年纪?大哥若不放心,我去向二祖母请示。若二祖母说没问题,我就去,行吗?”
若有宋氏许可,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谢显之想到近日族中事务的辛苦,便不由得开始心疼起妹妹来,眉头皱得紧紧的,露出为难之色。
谢谨之也很为难,但他也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总不能指望谢老太太与文氏出面。她们身体都偏弱,又向来没做过这些事,相比之下,妹妹兴许还能干些。他叹了几口气,终究还是没再出言反对。
于是,等到文氏从谢老太太那里脱身回来,带着儿女们吃晚饭时,才知道几个孩子已经越过她,商量定了两件大事。
她呆在那里,半天没醒过神来。
谢慕林便劝她:“娘别多想,家里就只有这么多人了,两位哥哥和三弟都有正事要做,您又要照看家里,我既然力所能及,当然也要出一份力。况且谢家角上都是族人,自家亲眷,没什么可避讳的。他们都知道我们家的情形,见到我出去做事,肯定会多照看几分,不会叫我受苦的。说来我这样比兄弟们要强得多了,怎么说也是在家门口,有个什么不方便的,抬脚走几步就到家了。再说,这不是还有下人吗?我多带几个人出去,只要有主人出面,多几个下人帮衬,族人们也不会挑理的。”
文氏苦着脸道:“你的话固然有理,只是……”她顿了又顿,“我这个做娘的实在是太没用了。这本该是我去做的,却还要你一个孩子替我受罪。”
谢慕林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娘在家里管事,能起的作用更大呢。若是你去了族里打杂,叫老太太和四弟四妹怎么办呢?况且,你也要照看二祖母呀。你不是在偷懒不做事,大家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其实都是在为宗族出力。”
谢涵之小声问:“二姐姐,我也想为宗族出力的,我能干什么?”
站在桌旁替他布菜的宛琴闻言顿时急了,扯了儿子的袖子一把。谢涵之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谢慕林笑笑,道:“四弟年纪还小呢,不必干那些辛苦的活计,只需要把自己的身体照看好,温习好功课就行了。娘在家里管事,需要有个儿子搭把手。老太太那里,你也要时时去请安,多陪着她老人家说话。只要她老人家能保持心情愉快,不给家里其他人添堵,你就是立了大功劳啦!”
谢涵之抿了抿唇,郑重对谢慕林说:“我明白的,二姐姐放心吧!”
谢映芬瞥了生母一眼,也向谢慕林开口了:“二姐姐,你若去帮族里打杂,我跟着你去,行不行?我年纪也不小了,能帮得上忙的。”
谢慕林冲着小妹笑笑:“四妹有心了,到时候我再问问看,有没有你能做得来的事。”
谢映芬高兴地应了,宛琴气恼地暗暗掐了女儿一把,她也不为所动。
第二天一大早,谢家三房众人便分头行事,各自忙活去了。
谢显之与谢谨之兄弟俩就照着昨日在二房说好的,带着三房的七八个小厮家丁,以及二房宋氏派来的十个男仆,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个人,一起浩浩荡荡出发往竹山书院去了。他们还随身带了行李,以及粮食药材柴火等物,如果天气情况不佳的话,很可能会暂时在书院里留宿,不能每日返回家中来了。
谢徽之则与杜家二爷一行人在宗房会合,带齐了谢慕林事先给他准备好的各种物资,一同坐船往谢家湾老宅的方向去。前者是预计今日回返,但后者说不定就要留在谢家湾住上几天了。宗房的大太太杜氏忧心忡忡地为兄弟准备好了一应物事,又派了两个家仆陪同,好与谢家湾那边的佃户打招呼,同时还准备了足够的物资,预备娘家人们在老宅行医期间的衣食使用。
马路遥在家休息了一晚,又喝了两回药后,觉得病情大为减轻,就赶在谢徽之出发前,前来向文氏与谢慕林请缨,要求同行。
他的病好得这么快,倒是证明了他并没有染上流行性感冒,又或是这个年代更熟悉的所谓时疫,只是普通伤风感冒而已。这让他的妻子儿女惊喜之余,也令谢慕林大大松了口气。马路遥没有被传染上流感,也就意味着,谢家角暂时不会有时疫风险了。老宅那边的病人们兴许有人得的是流感,有人得的是普通感冒,这比谢慕林原本预料的情况要好得多。
但对于马路遥要求同行的请求,谢慕林并不是很赞成。他的病情是没有大碍了,但也需要休养。病后初愈的身体一般都会偏弱,如果又被传染上真正的流感,那岂不是糟糕?谢徽之此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倒也不是非得让他同行不可。
然而马路遥自己有话说:“老宅的情形,如今又有谁比我更清楚呢?暂住在那里养伤的官兵们,我也都熟悉,能说得上话。杜大夫他们要去治时疫病人,少不得要有个能帮着说话的人去劝说,才能说服官兵们照大夫们的指令行事的。再者,我回来之前,贾大也有些身体不适,瞧着就是风寒的模样。他这些天一贯是守在后宅,拦着不让外人进老太太和二姑娘的院子,除此之外,几乎很少与官兵们碰面。那些说话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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