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实话,三皇子着实是走了一步臭棋。当初太后向他提出赵家亲事的时候,他若是当场应允下来,立刻就能得到赵家这一个助力,还哪儿有后面这些事发生?!他当时说是为了兄弟情谊着想,又说是怕林昭仪与二皇子不满报复,其实萧瑞哪儿会不清楚?他是觉得赵家当时风雨飘摇,万一真的被林家打击得一蹶不起,他结这门亲就太浪费了!所以才会断然拒绝的。结果呢?他连实情都没有调查清楚,就白白放弃了一个大好助力,还与赵家结下怨来,实在是不智之极!
倘若只是如此,他打着兄弟情谊的名义,赵家心中哪怕有怨,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可他却偏偏要再去招惹赵滢,还祭出了要挟这种愚蠢的招数,真真是生怕赵滢不够恨他,赵家对他太和气么?!
眼下曹林两家相争,皇帝虽然摆出了偏心林家的态度,却也没有开口洗脱林家的罪名,只说没有证据。如今朝臣都看明白了皇帝不喜东宫与曹家的态度,很快就会冒出有眼色的人去攻击东宫太子与曹家。等到太子当真被废了,二皇子这等心胸狭窄、行事鲁莽之人,又能得几位重臣支持?到时候只要那罪证一出,林家倒台,二皇子也就失了争储的资本。
三皇子一向在人前表现得温文知礼,母妃出身柱国将军府,门第高贵,名声良好。等上头两位兄长都失去了争储资格,四皇子年方八岁,母家又不显,自会有人把三皇子提出来。三皇子现在想要拉拢、威胁赵滢,多半是希望提前布置,让永宁长公主与赵家这两方势力分别在宫里宫外为他造势吧?可这也太急了些。原本他若娶了赵滢,不必他开口,赵家就会助他,如今却……
萧瑞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暗暗摇了摇头。世上最难过的,不仅仅是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好友渐行渐远,还有明知道他走错了路,却没办法阻止。
所以萧瑞现在,要去找可以阻止他的人了。
络腮胡带着谢显之转了回来,两人有说有笑的。谢显之还未进屋,就先看了妹妹一眼,见她坐得离萧瑞有两丈远,微笑端坐,没有半分异状,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随后谢慕林便与谢显之告辞了。有络腮胡的提醒,他们没忘带走那两篮子的土产。不过一上船,谢慕林就立刻掀开盖住篮子的布,去翻看里头有什么东西。
谢显之扫了一眼,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在沉思:“不知道萧二公子能不能顺利把话传到三皇子那儿去?三皇子又是否愿意退让呢?这种事难以分说明白,真真叫人头痛!”
谢慕林笑道:“我看萧二公子应承得挺爽快的,这事儿对他来说应该不难。大哥就别担心了。其实三皇子想要挟赵小姐,无非是仗着赵小姐不敢声张。如今他知道马家人已经知道了内情,难道还真敢冒着得罪赵家与马家的危险,继续吓唬赵小姐吗?”她迅速把所有海产品干货都整理好,把两瓶药酒拿了出来,另行安放,免得真的串了味儿。
仔细闻闻,好象有条咸鱼已经沾上臭味了呢……
谢显之好奇地望过来:“二妹妹在捣鼓些什么?这些事交给丫头们做就好了。”
“没什么。”谢慕林回头向他笑笑,“大哥,我觉得这咸鱼挺好的,晚上想不想吃咸鱼煲?你喜欢它配豆腐,还是配茄子?”
告状
三日后,萧瑞快马到达了京西大营,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萧明德。
萧明德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在湖阴办差么?怎会在这里?”
萧瑞笑着把一封密封好的公文双手呈上:“儿子领了上峰之命,前来给将军大人送一份公文。”
萧明德接过公文,拆开看了看,发现是件比较要紧的事,便叫过身边的属下,吩咐几句,让人下去安排了。
时近中午,大营里马上就要开饭了,萧明德看着多日不见,显得黑瘦了不少的小儿子,目露几分温情:“马上就到饭时了,你陪我用个饭吧,饭后到我营帐里歇息片刻,再行赶路。你才多大年纪?别把自己累得太狠了。回信的事不必担心,一会儿我自会让人把公文交到你手上的。”
萧瑞躬身谢过父亲的好意,又道:“儿子特地讨要了这个差使,其实是专为见父亲而来的。有一件事……要请父亲示下。”
萧明德怔了怔,看了左右一眼,便低声说:“随我来。”然后起身走出了大帐,转去了自己所住的营帐中去。
萧瑞跟他进了帐,见左右无人,帐外又有父亲心腹亲兵把手,可以放心说话,便压低了声音,从三皇子听说曹皇后选中赵氏女为太子妃人选讲起,一直讲到赵氏女入宫选秀,先被太子拒婚,又被三皇子拒绝,大病出宫为止,方才暂时停了下来,稍稍喘口气。
萧明德眉头紧皱。他其实对外甥三皇子当日拒绝赵家亲事一事,心里是有所不满的,但强扭的瓜不甜,外甥想要看兄长们的脸色,不肯找赵家做岳家,他还能说什么?三皇子少个强有力的岳家,也不是坏事,至少不会贸然借岳家之力去打储位的主意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三皇子根本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赵家女儿。若不是那段时日,二皇子要报复赵家,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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