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笔在素白的四折大屏风上飞快地写着草书,念一句诗就写一行字,似乎是要把刚刚作的好诗留存下来做纪念。马二少爷也满面是笑,在旁喝着解酒茶。马三公子与谢家兄弟二人都端坐在侧,除了面上有些发红,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概是没醉?
等到马家姑嫂与谢家姐妹进了屋,在前者数落几位马公子的同时,谢家姐妹也迅速给自家两位哥哥做了检查——谢谨之喝得不多,神智清楚,行动如常;谢显之就有些麻烦了,他举手投足都不见有醉态,只是反应有些慢,说话也有些慢,看起来乖乖憨憨的,事实上已经是醉了,只是酒品好罢了。
谢谨之忍笑着低声嘱咐自家胞妹:“赶紧回家去,叫人备下解酒汤与干净衣裳,一会儿我们就带大哥回去了。”
谢慕林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谢映慧与谢显之对话的样子:“能行吗?我们就这样离开,会不会有些失礼?”
“不会。”谢谨之笑了笑,“马家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接下来,他们需要时间去商量。”
谢慕林怔了怔,抬头看向自家兄长,只觉得他这话有些意味深长……
女婿
谢谨之带着两个妹妹,把醉酒后变得更加老实乖巧的大哥谢显之带回了一墙之隔的自家宅子,临行前还不忘亲自到永宁长公主处赔礼告别。
永宁长公主很是亲切地安慰了他们,又替自个儿的儿子道歉,顺便送上了一份厚礼,另有一份特别注明是给谢显之的礼物,拿锦匣封好了,一并让长公主府的侍从送到谢家去。这些侍从还会同时替谢家兄妹的回家之行保驾护航,以免路上他们被什么人骚扰了——尽管这段路其实很短。
谢家兄妹没有多问,只管领受了永宁长公主的好意。回家的路上也非常顺利——毕竟路途确实很短。哪怕路上远远地瞧见有旁人接近,还有穿着打扮象是三皇子的人在远处眺望,但他们总归是平平安安地回到了自家的地盘。
至于回到家里后,兄妹三个如何安排醉后的谢显之回自个儿院子解酒、梳洗、歇息,谢慕林又要如何命人去门房留意萧瑞几时会过府什么的,就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送走了谢家兄妹后,马大奶奶也把自家丈夫安置到了休息的地方,还要安抚好小姑子马玉蓉。至于两位尚未醉倒的马公子,自然是要继续招呼宗室里的表兄弟们去了。马大奶奶将一切安排妥当了,才将待客的任务交给弟媳马三奶奶赵滢,自行去见婆母永宁长公主。
永宁长公主已经听完长子的禀报,此时正独自坐在水阁一角用屏风隔出来的静室,沉默不语。
马大奶奶微笑着上前行礼:“母亲觉得如何?大爷也说很吃惊呢,道是万万没想到,谢大公子喝醉以后,竟是这个模样!”
永宁长公主笑了笑,听到外头有人走进屋,抬头望去,发现是丈夫马驸马,忙起身扶着行动有些不大方便的他坐下。马大奶奶行过礼后,也迅速倒了茶水,并把取暖的熏炉挪得离公公近了些,以免公公因为受寒而引发腿部不适。
马驸马也不在意这些,开口就问:“如何?已经试过谢家长子了吧?”
永宁长公主看向长媳,马大奶奶便笑道:“是,大爷说了,谢大公子是个老实人,十分实诚。明明不善饮酒,却还不好意思推辞别人劝酒。明明谢二公子都寻了借口少喝些,也时不时劝他吃些糕点垫肚子,可每次大爷一劝酒,他就半点不打折地把一整杯酒都喝下去了。大爷都不好意思欺负老实孩子了!不过谢大公子的酒品倒好,即使喝醉了,也依旧斯斯文文的,举手投足、说话礼节,半点不出差错,只是动作略慢一些,与平日相比,倒有些憨憨的意思了。”
马驸马品了一品,有些嫌弃地道:“我看过他的诗,不过中平罢了,算不得才思敏捷,要科举出仕应是不难的,想要以诗文邀名,怕是没什么希望。如今听你们说来,只怕是个老实有余,机敏不足的孩子。若不是我们希望尽快为蓉儿定下亲事,又盼着蓉儿近几年离京城远些,我是断断不会看上这种傻女婿的!”
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马驸马心里却已经没什么抗拒的想法了。他看向妻子:“公主以为如何?”
永宁长公主叹了口气:“玉蓉与谢家的慧姐儿交好,那个真姐儿,与她相处得也不错。就算真的嫁过去了,想必姑嫂间也是和睦的。至于谢显之这个孩子……哪怕将来才名不显,人品却还是信得过的,不会叫玉蓉受什么委屈。我只是……不喜他的生母。一想到我的玉蓉竟然要管那个曹淑卿叫婆婆……我这口气就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马驸马顿时就不说话了。曹淑卿名声狼藉,不管这当中有多少林家以及二皇子一方,又或是从前与曹淑卿结怨之人的手脚,她做过的那些事,是无论如何都洗不白的。让自家的宝贝女儿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为婆母,毕恭毕敬,哪个做父母的会乐意呢?
长公主夫妻二人不说话了,马大奶奶左看看,右看看,犹豫了一下,方才微笑着开解公婆:“曹家二姑太太已经与谢参政和离多年,又再另嫁他人……她早已不是谢家主母,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