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心里已经有了一番判断,听了儿子的话,便点头道:“确实该向皇上复命了。虽然不好打搅了宫宴,但请皇上暂时离席,在清静的宫室中听我等说明事情原委,也是可行的。”他看了看萧家三口,“萧少将军也不能一直停留在东宫,需得转移到别的地方,还得让大理寺派人过来检验尸首。我们虽然见过死人,但终究不比积年的老仵作经验丰富,能从尸首上看到更多的线索。”
燕王郑重地向萧明德将军提出请求:“萧将军可以一直守在萧少将军身边,亲眼见证这个过程么?倘若你能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可以说出来,这有助于我们早日找到杀死萧少将军的真凶。”
萧明德抹了一把脸,神色镇静下来:“王爷放心,我知道事情轻重。拙荆也会与我同行的。”关键其实是萧夫人,她兴许更清楚萧琮原本打算在宫里做什么事,这有助于他们弄清楚萧琮在皇宫中的行走轨迹,从而推测出他是在哪里被算计受困,离开恒寿斋后,又都去了什么地方!
萧夫人呆呆地抱着儿子的尸首,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满心满眼都被悲伤占据了全部的注意力。不过有萧将军在,她早晚会清醒过来的。无论如何,她也不会任由杀死儿子的凶手逃出生天。
三皇子看了看舅舅舅母与死去的表兄,想了想,又积极地对燕王表示:“侄儿也可以帮上忙!侄儿方才在内院已经审问过一干宫人,得知皇兄的爱妾王氏是知情人,前不久才由皇兄派人护送,从侧门悄悄逃出了东宫,不知去向了!侄儿这就去给禁卫军传话,让他们带着人在宫中四处搜索,总能把人找到的!还要让人守好皇城所有大门,不让那王氏有机会逃出宫去!”
他立刻就想到了今日参加宫宴的文武百官、宗室皇亲勋贵以及他们的家眷,觉得要是他们一块儿出宫,说不定就让王湄如钻到了空子,跟着一块儿混出去了,便又有了主意:“我还要去劝一劝父皇,让他扣下所有参加宫宴的外臣与外命妇。在找到王氏之前,都不能放任何一个人出宫,以免被王氏所利用!”
太子忍不住骂道:“老三,你这可就太过分了吧?!你跟孤过不去就罢了,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
三皇子冷笑:“皇兄,你嘴里的这个弱女子,涉嫌杀害了我的表兄,如此穷凶极恶之辈,你犯得着如此怜惜么?!”
“你——”太子气极,正要破口大骂回去,却被承恩侯拦住了:“殿下冷静!如今不是争吵的时候!”承恩侯用力把太子拉出了小佛堂,“殿下与其担心不知去向的王氏,还不如先想想办法,摆脱眼下的麻烦吧!”
太子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舅舅你力气太大了!孤手疼!”
承恩侯被噎了一下,忍了忍气,又再把太子推到院子里离其他人更远的地方,当然,这回他用的力气小了许多。
然后他低声苦劝太子:“眼下萧琮的尸体在此,若无证据能证明有人偷运尸体入东宫栽赃殿下,殿下这一关就很难过了!与其让麻烦上身,殿下还不如当机立断,推出一个替罪羊,让王氏出面把罪名给领了”
承恩侯话还未说完,就被大力推开了,差点儿摔了一跤。他愕然望向太子,只看见这个他曾经寄予厚望的亲外甥用一种嫌恶又仇恨的目光在瞪着他:“闭嘴!”
自察
太子被承恩侯夫妻拉出了小佛堂,继而双方发生了争执,这些事小佛堂里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们都各有自己的想法,暂时顾不上理会太子跟他的舅舅舅母又在为什么事情争吵。反正来来去去,不过是王湄如这一个原因罢了。
三皇子仍旧兴奋地思索着自己到了皇帝面前,要如何告兄长一状,如何在今天一举定死兄长的罪名,让太子再也翻不了身。若他能再把王湄如捉拿归案,审问出事情真相,把这桩血案给破了,功劳就实打实地算在他身上了!在太子因罪被废之后,身负功劳的他,在群臣面前露了一次脸,何愁得不到他们的支持,从此奠定新储君的位置?!
四皇子又算什么?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全凭父皇的宠爱才有了图谋大位的奢望,但靠着他那平庸的母家,既无重臣支持,又无武将拥戴,凭什么跟他这个哥哥争?!
虽然王湄如忽然杀人,大大出乎三皇子意料之外,也让他心中恼火不已。可眼下这样的局势,对他又十分有利,就算萧琮死了,他也谋得了一份先机。看在王湄如这误打误撞的“功劳”份上,他或许可以让她死得痛快一点,少受点苦。
三皇子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穿上皇太子冠服的情景了,心中无比雀跃,若不是顾虑到舅舅舅母就在边上抱着表兄的尸体痛哭,他只怕当场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呢!
因为心情过于兴奋,他并没有留意到,舅舅萧明德将军在他身后盯着他,表情越发阴沉了。
朱瑞与谢慕林夫妻则在听从燕王的指示。
燕王要去向皇帝复命,让朱瑞陪着萧明德夫妇,护送萧琮遗体去乾清宫附近寻个安静无人的宫室暂时存放,等待下一步指示。另外,三皇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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