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姐姐,能让我靠一下吗?”
林伽青僵住,握紧两只拳头,小声腹诽,“你不是已经靠了吗……”
褚笙莱是真的困了,林伽青身上的味道,还有她家里淡淡的、特别的香气,总是很容易能让她放松下来。
“姐姐,我从来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别人可以做,而你不可以做的。”褚笙莱缓慢地眨着眼睛,“眼睛坏了又怎么样,我在你身边,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她声音慢慢低下去,“真的……”
林伽青睁大眼睛,眼前仅有极其细微的光亮,可褚笙莱的话就像一道闪光似的,在她眼前、心里,骤然劈开了浓重的昏暗。
一直以来,是不是她把失明看得太重了,将自己置于“残疾人”这样的身份壳子之下,所以就认定,有很多需要用眼睛的事,她就做不了了?
看不了电影,她还可以用耳朵听,甚至让阿莱给她讲,她明明……就是可以看电影的。
林伽青的心脏又开始胡乱跳动,她有些难受地按住了心口。
等那阵悸动缓了过去,肩上的褚笙莱也已经睡熟。
林伽青小心地扶着她,让她躺在了自己怀里的抱枕上,手指不小心碰到褚笙莱软绒绒的头发,林伽青没忍住,偷偷摸了好几下。
好软,像一只小猫一样。
电视机依旧开着,音乐声和对话声像流水一样轻轻流淌着。
林伽青就这样半抱着怀里的褚笙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句“氛围”是什么意思。
……心脏要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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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伽蓝……醒醒,快醒醒。”
林伽蓝窝在床上,被子将她整个人罩住,耳边传来妈妈的呼唤声,可她像被梦魇缠身了似的,整个人头痛欲裂,喘不过来气。
蒋兰将被子掀开,本以为林伽蓝是懒床不愿醒,结果却看见她眉头紧锁,满头的大汗,身体缩成一团,特别难受的样子。
“伽蓝,伽蓝?”
蒋兰担心不已,连声喊了几句都没得到回应,一摸她的额头,烫得不行。
她着急忙慌地出了房间,急忙把正在给花浇水的林岩安叫来过来,“快来看看,伽蓝好像发烧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林岩安,“啊?”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水壶,三两步跑进林伽蓝的房间里,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哪儿有人影。
“老婆,伽蓝人呢?”
蒋兰真是恨他头脑大条,站在林伽青房间门口,跺了跺脚,“这边!”
林岩安哦哦两声,赶紧跑进去,伸手一摸,“坏了,肯定39度往上了,快给她把衣服穿上,咱们去医院!”
林岩安是个退休医生,手一摸就知道什么情况。
老两口许久没这么着急过,齐齐把林伽蓝抬上了车,送去了医院急诊。
急诊值班的医生认识林岩安,赶紧迎了过来,“林主任,怎么了这是?”
林岩安背着林伽蓝,大汗淋漓的,“我女儿发烧了……快帮我接一下,还怪沉的。”
医生哈哈笑了两声,帮他接下林伽蓝,叫来人处理,自己赶紧给林岩安和蒋兰搬来两条板凳让他们坐下。
“放心吧林主任,最近流感比较频繁,可能就是没注意着凉了之类的,打个退烧针就没事了。”
林岩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小陈麻烦你了。”
蒋兰也起身道谢,“小陈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么晚了,还好你在这儿,不然我们真是要急死了。”
小陈医生又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我再进去看看,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等人进急诊室了,林岩安站起来看了一眼,已经瞧不见林伽蓝了。
他复坐下,喝口水顺了顺气,扭脸看着蒋兰,“伽蓝怎么跑伽青房间去了?”
蒋兰见怪不怪地看着他,抿了下唇。
林岩安品出了意思来,叹了口气,“唉,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提起林伽青,两个人都沉默了。
两个女儿,原本都是优秀的孩子,她们姐俩关系也特别好,从来没吵过架拌过嘴,谁知道就出了这么个意外。
“咱们都多久没给伽青打过电话了?听伽蓝说,她搬出眸心自己住了,咱们要不要哪天去看看她?”林岩安问。
蒋兰也想见林伽青,自己亲生的骨肉,如今眼睛还看不见了,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别去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眶湿润,“别去,伽青不会想见我们的。”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林岩安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来,给蒋兰擦了擦眼泪,“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给孩子太大压力了,是我这个爸爸没做好。”
蒋兰用泪眼看了看他,末了,一头扎进了林岩安怀里,低声啜泣起来。
他们两人,一个医院知名主任,一个大学教授,这样的家庭不管放在谁眼里,肯定都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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