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不喜欢听奉承话,段得志也不例外,于是顺着少年的意思,开开心心把话给接了下去:“那我还真要好好听听了。”
“原将作身上有痴性在,乾源坊当时也实在是偏僻。所以自打搬到了这,原将作就再也没上过朝班。与她交好的小龙君出关后受不住孟参军的念叨,一气之下就投到了原将作这闭门不出。
这两位都凑到一处了,自然少不了山君。”
“等等,这又是怎么回事?”段得志糊涂了。
好家伙,人际网还能这么串是吧。
这三个从明面上看,绕着好几道弯呢,天知道是怎么玩到一块去的。
“这谁能知道啊。现在四海会的嘴也没那么松了,有关车骑将军一系高层的资料通通不卖。就算是上任会长在时卖出去的那些过时资料,也想方设法花大价钱给回收了个差不多。
听我那个在万宝楼做事的朋友说,这三位是打小相伴的交情,在昭武中千世界的时候向来同进同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后来因为职事所限,才逐渐分开。
总之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不久后山君也跑这来玩了。”
段得志点点头,示意自己接受了这个说法,让少年继续说下去。
少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低矮的山头说道:“单小龙君一个待在这的时候还不明显,无非是云雾多了点,雨水足了些。可加上山君就不一样了。
古语有云,龙者负云气,振翅九天之上。虎者载威德,驰骋四野之中。
小龙君与山君双方俱跟脚不凡,加之实力过人,于是甫一见面便引得龙虎交汇的天地异象。
喏,就在那个山头上。不过当时那个山头得有七八百丈高,因为天地异象的缘故,现在只有一百来丈高了。
得亏原将作是个有本事的,见状不妙三两下就弄出一个并蒂莲的阵法来,将这股龙虎交汇的祥瑞之气尽数锁在阵法之中,助那两位历劫蜕变。
等那两位渡劫成功后,整个乾源坊就得了天地反哺。据那些儒门的弟子说,一进乾源坊,便觉身轻脑灵,文思如泉涌,写文章的速度都要快上好几倍。
还新得了一口后天灵泉,禅宗那位佛子对那口泉盛赞不已,言称有觉醒智慧之效,为其取名为般若泉。
啧啧,当时不知多少自诩正直的儒门弟子背着书箱偷摸着往山里跑,想藉此做出一篇锦绣文章来。
那场面,比现在的街景还热闹呢。
更有那胆大包天的想摸进那三位住着的别院,喝一口那般若泉的泉水,试一试是不是真有觉醒智慧的功效。
通过少年轻快的语气,段得志都能想象出彼时的场面有多热闹,不由摇头轻笑问道:“那有人成功了吗?”
少年随手摘了一个冒出栏杆的大莲蓬,一边仔细剥出其中的莲子,一边吃吃笑道:“哪能呢。冥府的护卫又不是吃干饭的,怎么能让这些宵小之辈扰了山君清修。
没想到后来泉水的功效越传越离谱,引得越来越多的觊觎,冥府护卫不堪其扰。冥君震怒之下发了话,说是再敢有去打扰山君的,就以大不敬之罪论处,按着生死簿勾九族,这才压下了这股邪风。”
段得志不由嘬了嘬牙花,好家伙,按着生死簿勾九族。
不愧是楚摘星的部属啊,既恣意又狠决的姿态简直是一模一样。
自己来上界的时间果然还是有些晚了,竟然错过这么多奇闻趣事。
好在因一念之善雇来的这个少年是个懂行的。秉着人尽其用的原则,段得志又问道:“照你所说,此坊所处之地本是又远又偏。那三位在此修筑别院嬉戏玩闹,如何又成了眼前这番繁华景象。”
少年是个百事通,这点问题当然难不住他,闻言笑道:“这还得说到小龙君身上。龙族敛财是天性,如何肯放过似蝗虫一般涌来的儒门修士。
毕竟儒门那些书呆子既有痴病又有钱是众所周知的事。
于是小龙君就撺掇着原将作把这块地打整一二,随便修点什么茅屋草舍的,先把人勾引过来榨出二两油,再盖高楼广厦,到时候钱就能自己生钱了。
山君在这住久了也很喜欢这,不愿再挪窝。小龙君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上门说项,让冥君把自己的府邸给挪到了君神坊,带起了一众冥府吏员搬家,这一来二去的,整个协京城的布局就被挪动了。
乾源坊的位置就变成了靠近中央,地价水涨船高。”
段得志目瞪口呆:“如此秘辛,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少年看向段得志的目光带了不解,头一次用上了反问句式:“这也能算是秘辛吗?弟子可是看着这乾源坊一点点建成如今模样的,再根据外间传出的消息,推个八九不离十并不难。”
段得志懊恼地拍了拍脑门,他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于是对着少年拱手为礼:“对不住,一时疏忽,把这事给忘了。”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赞赏,少年高兴坏了,眯着眼睛把两颗白嫩的莲子抛入了嘴中。
那惬意的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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