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乔欲却突然呆头呆脑地问:“那个人,她为什么要呆在你房间里?”
“你的好朋友陈恩霈不是很爱讲这些吗?我还以为她早就把这些事都告诉你了。”
“她不是我的朋友,”乔欲说,“她讲你的事,全都不对。你就站在我面前,我想听你自己说。”
“小孩,好奇心别这么重。”纪晴雯晃了晃手上的吃的,“吃完马上要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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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场戏在时间线上偏尾声的部分。
榻榻米房间中,井上先生招待日军高层佐藤将军,池寻作陪,许艳芸为几人表演歌舞,席间佐藤对许艳芸动手动脚,井上默许了一切的发生,甚至特意支开池寻去别处取文件。
池寻取回文件,井上喝茶,点头赞许她一直是个听话的年轻人。
池寻发现不对,问井上许小姐和佐藤将军去哪里了。
井上微笑不语,池寻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眼下正是敏感时期,她手中的情报必须送出去,容不得任何闪失,她决不能在此刻暴露身份。
池寻隐忍着,等那两个畜生离开后,在后面的房间找到衣衫不整的许艳芸,对她说:“离开井上先生。”
拍摄过程中,因为动手动脚的部分无法用错位的方式拍摄,所以莘蓝一再坚持,让替身到场。
副导闻言和其他几个道具师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看吧,这就是纪晴雯,跟她合作永远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纪晴雯不是瞎子,身为演员,她对情绪的感知比一般人更敏锐。
面对副导和其他人无声的嘲笑霸凌,她只能以沉默应对。
乔欲站在纪晴雯身侧,不偏不倚地挡住了副导演的目光。
替身的戏份结束,纪晴雯上场。
只差最后一幕,今天就能圆满收工。
副导已经在心里盘算晚上去吃烧烤,却忽然听到乔欲说了一句台词。
这让在场所有的知情人倒抽一口冷气。
乔欲了一句足以让整个剧组停工的话。
“离开蒋先生。”
莘蓝的耳朵最先竖起来,捕捉到了那个敏感的词汇。
纪晴雯也呆立当场,分不清刚才对她说话的是池寻还是乔欲。
“你刚才说了什么?”莘蓝迟疑着跟乔欲对质。
“啊哈哈哈!”冯温最先反应过来,啪地将监听耳机朝凳子上一放,摸着后脑勺,“她说的台词都对嘛,井上先生!”
“可是,我分明听到……”莘蓝见冯温帮腔,一时间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井上!井上!”冯温又补了两句,“天气太热,乔老师热得舌头都打结了,外国人中文说得再好,也有露出破绽的时候,这条我们再来一次,纪老师,麻烦你纠正一下乔老师的发音,这两个字不要连读。”
纪晴雯疑惑地看了一眼乔欲,没想到乔欲会在这种地方掉链子。
然而,乔欲接过助理递过来的饮料,仰头喝水,避开了纪晴雯的眼神。
“没想到乔老师也有不会的东西,”纪晴雯走过去打趣道,“不过,你的中文已经很好了,根本听不出你是在国外长大的。这两个字呢,是这么念的,跟我读,井,上。”
纪晴雯缓慢地拖长那两个字的字音,方面乔欲听得清楚。
“井上。”乔欲字正腔圆地将这两个字读出来。
舌头灵活得很,毫不费力。
根本不是初学者的样子。
纪晴雯瞬间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寒意:或许刚才,乔欲根本没有把字读错。
乔欲要说的就是“离开蒋先生”。
这个鲁莽的举动会把全剧组都害死的。
再一次拍摄前,纪晴雯特意找到了乔欲。
“乔老师,”纪晴雯说,“我私人的事情,或许你不应该太好奇。不论你是想给陈恩霈出气还是想再全组人面前看我出丑,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出现第二次了。”
“乔老师?”乔欲唇舌间品味了一下这个疏远的称呼,扑扇的睫毛一开一合间,明亮清澈的眼眸中满是落寞,像雨后落了一地的花树,“你是这么想我的?”
纪晴雯被乔欲的神情刺痛:“如果我想错了的话,我向你道歉。”
“原谅你了,”乔欲倒是很坦荡,没有半点记仇,“不过,我不喜欢你叫我乔老师。”
“她们都这么叫你。”
乔欲说:“特别的人,可以有特别的称呼。纪老师,你还是可以叫我小孩。”
纪晴雯被突然凑近的乔欲吓一跳,鼻息间萦绕着少女的青春和活泼,她锐利的眼眸宛如平原上突然的一场龙卷风,会把人卷到从未涉足过的禁地。
“要开始拍摄了。”纪晴雯终止了这场大庭广众之下的秘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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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场景拍了十几条。
这十几条里,每一次,乔欲都把“井上”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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