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两道流光飞驰而至,一道赶在陆时鸢之前落在沈光身前,蹲下,以自身灵力为起稳固伤势,另一道则顺着凌渊二人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商姒和南晋终是到了。
“无妨,死不了。”赶在陆时鸢落泪之前,商姒十分及时地出声。
她语气淡淡的,摸出一粒固元丹给沈光喂下之后很快嫌弃地收回手,同时缓缓起身,似有若无刚好拦在了陆时鸢与沈光之间,充当一道坚实的人墙:“他伤势不轻,先不要碰他。”
陆时鸢闻言,立马收住了步子。
她吸了吸鼻子,朝商姒望去,一双杏眸水漉漉的:“商姒……”
你怎么来这么晚啊!我差一点就嘎了!
陆时鸢在心里哭开了声,可当着商姒的面,到底没敢太过释放自己的情绪。
商姒似是也被这一声叫得动容了起来,她略不自然地迎上陆时鸢那双杏眼,化开眉目间的冷意,走近,然后张开双臂将人轻轻拥住,以示安抚。
一秒,两秒,空气好似都静了下来。
的风将人衣袍刮起,猎猎作响。
“那,这样会好些吗?”直到耳边传来商姒的轻声软语,填实了陆时鸢心中那塌陷不安的一角。
她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怎的,竟不自觉就将下颌抵在了商姒的肩头,浑身都放松下来,鼻尖袭绕的是最近常出现在梦里的清香味。
两人在无情地风中短暂拥抱了一会儿。
将人好生安抚过后,商姒这才有空开始审视大战过后凌乱的现场环境。
——碎裂一地的灵器残骸以及坑坑洼洼的滩,任谁看了不得骂上一声暴殄天物?
偏偏商姒看完以后一双凤眸悄悄弯起,眼中难得漾起丝丝笑意:“倒是学聪明了。”
夜谈
沈光伤势不轻,人也早已陷入昏迷之中。
他身上的伤势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显然,眼下尽快回城疗伤才是目前的最佳选择。
商姒虽不待见此人,可看在陆时鸢的面子上,也未在此番情况下进行诸多刁难。
她看得出,这人对陆时鸢来说挺重要的。
剑灵宗众人此行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来的时候一行七人其乐融融,谁想这才不过数月,还活下来的就只有沈光自己了。
南晋在傍晚日落时分回城之后来过一次行馆,不过他只见到了一直守在门口的陆时鸢,那时商姒正忙着给人疗伤。
直到暮色降临,一轮银月挂上枝头,整座邺都城都好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色。
紧闭的房门也在这时终于打开,女子推开门后,第一眼就瞥见了倚在长廊上焦灼等待的陆时鸢。
两人短暂对视,商姒抬手重重按了下眉心,率先打破了沉默:“已无大碍,不过伤得有些狠要多受些皮肉之苦。”微凉的音色与这长夜完美融合在一起。
饶是修为高深如商姒这样的,想要把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人给拉回来,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斗篷人先前那一脚用足了力,虽不至死却也为了让沈光涨涨教训,光这一下胸骨就断了几根,更遑论之前磕磕碰碰及最后挨的那一下致命击。
也就是陆时鸢到得及时,不然的话,依照对方那种狠戾的性子恐怕还得对沈光进行诸番折磨和□□。
值得一提的是,商姒在给对方疗伤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是咒法,与之前在商萝身上发现的如出一辙。
为此,她耗费了不少心力。
本来,区区一个修仙门派的弟子而已,莫说是死在邺都城外,即便是在城内意外殒命了也与她毫无干系,更遑论让她亲自出手疗伤?今晚这遭不过还是看在陆时鸢的份上。
可做都做了,到此刻,商姒倒后知后觉不是滋味了。
缘是这屋子里现正躺着的人竟如此让陆时鸢在意上心,就这样在门口从下午守到现在。
“那就好。”听完商姒的话陆时鸢长舒一口气,眼中氲着的那层忧虑终于少了大半。
她未曾察觉商姒微妙的情绪变化,只是在垂下眼的那一瞬间发现自己碧色的裙摆上染了血污,鲜红色的血经过几个时辰已经变得黑红,格外惹眼。
回城之后陆时鸢哪也没去,除了给师门传讯之外,一颗心全系在面前这扇门背后了。
她能注意到的,商姒自然也能注意到。
察觉到商姒的眼神开始下移,陆时鸢不太自然地扯扯裙摆,她将沾了血污的那块往身后藏了藏,倏地开口错开话题,想要将人的注意力引开:“傍晚的时候南晋来过了。”
“嗯,抓两个人用这么久,多半是跑了。”
“这些事明日再说。”
对于公事,商姒眼下并没什么心思去处理。
许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不自在,她不动声色收回自己的眼神,而后上前两步略过陆时鸢的身前,来到了廊缘处。
两只手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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