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原来是让她去宋清辞那里当间谍。
陈嫣的面色忽然变得和蔼可亲,按住梁映章的肩头,笑眯眯道:“我看得出清辞对你照顾有加,待你如亲小妹,还听说他还让你去他府里做功课。你跟他之间接触的机会多,身份也不容易引起怀疑。如果我突然插一个人去侍郎府,他必定是会起疑的。”
从碧水院里出来,梁映章多了一层身份。
她苦恼地看到旁边的一堵墙,有种想撞墙的冲动,纠结万分:宋清辞对她不错,她去当间谍出卖他,好像不太好吧?可是不打听出宋清辞喜欢谁,夫人那里又很难应付过去。夹在这对母子中间,快把她憋坏了。
“哟。”
这时,边上传来一句轻佻的声音。
冤家
梁映章往旁边看去,身边站了个身子高挑腰间缠金带的人,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不正是前阵子绑架她的小郡王陆景襄嘛。
“是你。”梁映章下意识往后退步,后背抵到了墙。
秋意见小郡王走向梁映章,要冲过去挡在她前面。
下一刻,陆景襄一个凶狠的眼神把丫鬟给逼退不敢过来,他手掌抵在梁映章的耳边,气势压身,将梁映章矮小的身躯罩住,“梁映章,多亏了你,我被禁足这么久。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你、你不讲道理!明明是你挑的事端被禁足,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梁映章被逼急了,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威胁。
陆景襄见识过她的本事,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像个受气包,但是小嘴厉害着,振振有词,理直也气壮。他特意拉下自己的衣襟,往下露出一段脖颈。
“你自己看。”
“什么?”
陆景襄把脖子凑过去,“你瞧瞧你干的好事,上次被你咬了一口,印子如今都没消。害得我以后只能穿高领遮盖脖子。你可知在损伤郡王的身体是什么罪?”
上回被咬的牙印竟然还留了浅浅的痕迹,梁映章看到那个痕迹,脸色绯红,匆忙地低头,又羞怯又害怕,羞的是在一个男人身上留下了印子,怕的是自己恐怕要遭罪了。
陆景襄见她小脸涨红,下巴太高得意道:“你知错了?”
梁映章脑子里在想,如何避过这一劫,忽然她想到了一招:“要不我也让你咬一口,咱俩一笔勾销?”
说完,脖子一横,上半身伸过去,雪白的脖颈如一段刚出水的嫩藕,青色的细细血管在皮肤下隐隐跳动,泛着淡淡的女子香气,近在陆景襄嘴边,等着他采撷。
花前树下,好风吹拂,撩动园中的群香,浮在半空中。
陆景襄的面色越来越烫,仿佛被鼻下的香气给呛到了似的,咳嗽不止,“你胡说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登徒浪子了!”
“你不是要算账吗?我损伤了你的贵体,你在我同样的地方也来上一口,以消您小郡王心头之恨。”梁映章姿态夸张地贴上去。
浓郁的女子香气被吸入体内,陆景襄仿佛被定住了身体,由着那只小手从自己的脖子上划过,当真是柔弱无骨,乱香如玉。对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是一种折磨。
被血气冲昏头的小郡王胡言乱语了一通:“梁映章,你是不是大家闺秀,勾引男人的手段比勾栏院里招客的女子还厉害?”
谁勾引你了。梁映章皮笑肉不笑:“看样子,小郡王是去过勾栏院,否则怎么知道那里的女子如何勾引男人?”
“你!”
陆景襄被堵得没声,他也是破天荒遇到完全不把世俗礼教丢脚边的女子,偏偏自己又厌恶这样的行为,且心底里被勾起了想驯服她的火苗。
后面,王府里跟着来送礼的仆人匆匆提着贺礼赶了过来,发现小郡王独自站在碧水院门外的海棠树下发呆,神色郁闷得很,让人不敢上前招惹。
仆人小心上前:“小郡王,礼都带齐了,现在要进去给宋夫人送礼吗?”
小郡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迈入了院子里。
另一边,匆匆逃离的梁映章带着秋意回到了朗水院。
秋意跟冬蝉说起刚才发生的事,两人想起来仍觉得后怕,生怕再出现一回劫人事件。秋意还奇怪梁映章怎么突然一下子不害怕小郡王了。
梁映章得意道:“我发现了他的弱点,试了这招就明白小郡王是吃硬不吃软的人。他不要脸,我要比他更不要脸。”
回想起陆景襄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的模样,梁映章仍觉得好笑。她扫了一圈院子里,没发现绿绮人影,便问冬蝉:“绿绮还没回来吗?”
冬蝉道:“绿绮姐已经回来了。这会儿被管家叫去,安排明日过节的事宜。”
过了没多会儿,绿绮便回来了,还带了不少东西,其中一只画眉鸟形状的灯笼最为醒目,“小姐,这是管家特意让我带来给您玩的,是府里的手工匠亲手制作。咱们挂在院子里可好?小姐每日抬头便能看见。”
梁映章被这只憨态可掬的灯笼打动,隐约觉得这只小胖鸟很像自己,连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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