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天雪地的,谁过年还住山上。”另一个公子哥被冻得瑟瑟发抖,“早知道这里又黑又冷,还不如在琼花楼里喝酒听小曲儿舒服。”
一个领头的公子哥发话道:“不是说了嘛,咱们来帮小郡王给未来的王妃一个惊喜。你们能不能有点义气。平时小郡王怎么对咱们的,是咱们报恩的时候了。”
说完,他往旁边走过的一个人瞧了眼,乌漆嘛黑的,举着火把凑过去,这才看清楚对方的面孔,不大相信道:“这不是韩子瑜吗?你怎么也来了?”
韩子瑜心高气傲,平时不屑跟他们这群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玩在一起。今天真是稀奇了,竟然在除夕夜一道跟来了。
他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正在那人纳闷间,韩子瑜瞥了他眼,“小郡王上去了?”
“早上去了。让我们在下面等他发信号。”
韩子瑜点了点头,就要继续往上走。就在这时,从前面漆黑的山路里闪现一道黑影,众人以为是陆景襄,齐声喊了句“小郡王”。
那道黑影显然没有意料到这么晚的夜里山里面会出现这些人,突然之间改变了方向,蹿进了密丛里,转眼间消失不见了。
众人疑惑不解。
只有韩子瑜率先察觉到不对劲,过去黑影消失的地方查看,一低头,看到了草丛的雪地里有一滩黑黑的暗迹。
“火把给我!”
他抢过其中一人的火把,明火一照,赫然发现雪地里有一串血迹。
就在这时,山上发出一道讯号,其他人以为是陆景襄给的信号,于是纷纷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烟花筒,顿时,一丛丛的五彩烟花在这座僻静的山里轰然绽放。
烟花成功点燃,众人引为欢呼。
韩子瑜的身影却不见了。
接近茅屋里时,就先听闻到了从附近传来的陆景襄的声音。
“梁映章!”
“梁映章!你在哪里?”
“回答我!”
韩子瑜循声而去,发现了手臂上受伤的陆景襄正在疯狂地找人,在里面的屋子里,躺着一具一动不动的尸体,凌乱的摆设明显是打斗过的痕迹。
“小郡王,这是怎么回事?”韩子瑜看清了那具尸体,正是苏秉淮。
陆景襄扶住受伤的手臂,半边袖子全被淋下来的血水浸湿了。他的脸色略有些惨败,神情焦虑凝重,“我上来的时候遇到了一名黑衣人正在屋子里翻找东西,苏秉淮已经被杀死了。我和他打斗之后,被他逃了。”
他重重地咬了咬牙,脖颈间青筋突起:“和苏秉淮在一起的梁映章不见了。”
相府内。
出于守岁祈福,碧水院里的灯火一直通明。
陈嫣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手中折着祈福的金元宝,时不时看几眼宋毓敏正在描写的金字。后来,她叹气道:“我怎么觉得这个除夕夜如此的冷清清呢?”
宋毓敏专心写着字帖,眉眼不动地说:“和往年一样,没什么区别。清辞今夜不也留在府里过夜了。夫人何故如此叹气?”
“映章那丫头在的时候还热闹些。”人心终归不是铁做的,陈嫣叹息道:“也不知道她一个人现在何处,怎么过年呐?”
听到她再次叹气,宋毓敏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来夫人还是想映章的。”
“平心而论,你不想吗?”
“我自然也是希望府中人多热闹。”
陈嫣放下手中的东西,抿了口茶,眼神一动,看向丈夫,说:“你说清辞是不是把映章偷偷藏起来了。否则的话,他怎么一点也不急呢。”
“我估摸着这小两口闹变扭了,谁也不愿见谁。”
怎么可以这样呢!
陈嫣一拍桌子,忿忿道:“清辞都多大的人了,映章比他小这么多岁。当哥哥时还懂得让着妹妹,怎么到了谈情的阶段,变得这么不解风情,不晓得把人哄回来。”
“夫人莫忘了,当初父亲让映章出府,我们谁也没阻拦。”宋毓敏感到内心底的愧疚,但也自知已经晚了。
陈嫣失神地坐回去。
夫妇二人赶到若水院时,看见宋相在宋瞿的搀扶下,站立在檐下,神情暗沉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双手颤抖,眼神昏沉空洞地望着夜色里的一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魂魄,只剩下了一具苍老的空壳。
他们预感到有大事发生,立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瞿沉痛地开口道:“苏先生在山上出了事。”
“清辞呢!”宋毓敏问。
“公子已经赶去了。”
“是谁传来的消息?”
“是韩家二公子。小郡王也在那里,他是第一个发现苏先生出事的人。”
陈嫣听到陆景襄的名号,难以置信地摇着头,“陆景襄怎么会在哪里?他和苏先生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宋瞿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不禁朝宋相看了眼,压低声音道:“说是小郡王去找梁姑娘,正好赶上了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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