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瑜从后面走出来,“我来吧。”
陆景襄先掀开盖在梁映章身上的一块裘子,刹那间发现她的腰部正插着一根锋利的树枝,周围的衣料都被鲜血染红了。
“小心!”他大喊道。
韩子瑜的动作停住了,也发现了梁映章身上的伤口。
在陆景襄带着人下山时,一群人中途冲了出来。
他看清了最前头的人正是宋清辞,此时此刻对方的面色比地上的雪还惨白,他周围充斥着无声而凌厉的气势,像一头上古的神兽,随时会扑过来将所有人生吞活剥。
“把人给我。”
宋清辞呼出的气息里都是冰渣子,字字充满威慑。
说这句话时,他只对着韩子瑜,对陆景襄一眼也没看,目光全落在韩子瑜怀里的人身上。由于盖着裘子,他仅凭想象去看她此刻的虚弱模样。
韩子瑜犹豫住了,眼睛一转,转向陆景襄。
陆景襄揭开梁映章脸上的裘子,对她道:“你是要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没有多余的思考,只是下意识的,梁映章凭借仅有的气力,抬起一根食指,朝宋清辞的方向指了指,气息微弱道:“兄长……”
陆景襄眉梢抖了抖,表情难以言状。
宋清辞走近过来,目光死死盯着她惨白可怜的小脸,喉结滚动,犹如吞刀片般隐忍开口,道:“我在。”
“说完,虚弱的笑消失在脸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宋清辞抬起的手瞬间落下。
陆景襄扬起一抹得意的神色,示意韩子瑜:“我们走。”
开春三月,临野坊的如意街上新开了一家糕饼铺。
店面不大,四开间,前店后院,闹中取静。新店开业第一天,也没引起多大动静,只有一两个人进来看看,什么也没买就出去了。
“唉,都开了一上午了,一个来买饼的人都没有。”
梁映章把做好的饼全拿了出来,对垂头丧气的莫小九说:“这些全部免费试吃,一文钱也不要收。一个人只能拿一个。不能多拿。”
“全部免费?一文钱不收?”正坐在门槛上的莫小九立即跳起来,“你这是做生意呢还是做善事?”
梁映章笑笑:“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先把人招来,名气打响,生意就回来了。”
不到一个时辰功夫,所有的饼一抢而空。
差不多到日中,店就关门了。
梁映章下午有事,给店里的两个做饼的帮工放了假。
这两名年轻妇女一个叫兰心,一个叫四娘,是经三芳斋胡掌柜的介绍过来做帮工的,人都挺勤奋老实,之前在三芳斋做过,做饼的手艺都不错,后来嫁人生了孩子就在家洗衣做饭,孩子大了才又想出来找份活干补贴家用,因而对梁映章给她们活干一事很感激,对开出的薪酬也很满意。
梁映章从后门出来,陆景襄已经在巷子里等候多时。
过了个年,小郡王看上去沉稳许多,骏眉星目,丹唇外朗,哪怕是挑眉的小动作也流露出一种贵气天成。
但是,一开口就露了纨绔子弟的形。
“我每次见你都得走后门,我们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算是要干,那也是你情我愿光明正大,又不是搞什么偷情。”
春墓
锁上门,梁映章拎起地上一只重重的食盒篮子,叹气道:“那你就别来,我自己去山上就行。”
“我哪能让你独自去那种危险的地方。”陆景襄说着,把她手里的篮子抢过来,放到马背上,然后把她抱上去。
“怎么又轻了?”陆景襄颠了颠她,皱眉道。
“最近忙着开店的事,干的活多了。”
“你要是累的话,就别干了。跟我回王府,我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白白胖胖?我又不是小白猪。”梁映章想起在穆王府里养伤那段时间,他和明珠儿一天好几顿来喂自己,把她养胖了将近十斤。
人家生病是暴瘦,她是长膘,连带着胸前这两块肉,也胀了不少,有时半夜回莫名其妙地胀疼,猜想是王府里的药材山珍海味太补了。
她很不大好意思,有时会下意识地含着胸走路,直到看到生过孩子后的兰心和四娘,自己这是小巫见大巫,也不会把布缠得太紧了。
耳边突然响起陆景襄的声音——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难道伤口又复发了?”
陆景襄一脸着急,扳过她的下巴,在她脸上左瞧右瞧,又想伸手去摸她的腰上,好在被梁映章抓住了他的手,羞恼不已:“你别乱摸!”
“我要想占你便宜早就占了。何必忍到现在?”
“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不必忍。”
她把自己当什么男人了,还把他推给其它女人。陆景襄越听越气,夹紧马腹,骑着马出了巷子,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出了城门,在郊外的半道上,陆景襄放慢马跑的速度,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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