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嘛。”莫小九脸臊热不已,理直气壮地狡辩道:“我那不叫偷,是那只鸡从狗洞里钻出来,主动跟我走的。”
梁映章撒了一把花砸到他脸上去,笑骂他:“你厉害,鸡主动跟你走,走到了你肚子里,在肚子里陪你过了一夜,还在你肚子里打鸣到天亮是不是?”
莫小九嚼着嘴里的花瓣,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那次吃撑了,打了一晚上的嗝,到天亮才好?”
“我会算命。”梁映章对这个傻小子无可奈何。
“元奚!”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嘴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激动的声音。
梁映章回过头去看,是刚才从店里走出去的那两位客人,一个是留黑髭须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是白眉白发的老者。
“您是在叫我吗?”梁映章不解问道。
文帝愣在原地,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神情茫然,双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然而陪在文帝身边的大太监总管却一清二楚地听到了文帝叫出的名字。
大太监总管大为惊骇,陛下怎么会胡乱叫出那位贵人的乳名呢?
这个名字,几乎没有再被文帝提起过。
只有在每年的贵人忌日,陛下会意志消沉多日,还特地会让宫里的御膳房制作桂花酥,只是每次拿来的味道都不合陛下的心意。大太监总管知道,不管桂花酥做的多好或者多坏,都只不过是陛下找了个借口发泄心中的愤懑和悲伤罢了。
否则,陛下心中积藏几十年的遗憾就无法排遣出去。
刚才听到陛下叫错了名字,大太监总管惊讶地发现,陛下竟然睹物思人到了这种糊涂的地步,可见隐痛之深刻。
虽然文帝的表现令他意外,但他其实心里也很迷糊,和文帝一样,在最初的时候,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认错了人。
大太监总管是宫中的老人,在文帝太子时期就服侍文帝了,所以知道的事情比其他人都多很多,也知晓很多快要被历史遗忘的秘密。
文帝口中的“元奚”,就是其中的秘密之一。
若要说文帝心中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这位离世过早的贵人带来的。大太监总管能够理解文帝的心情,看到与贵人长得相似的女子,情绪失控叫错了名字。
他身为宫里的老人,想起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贵人,逝去了十多年,这块伤痛不仅是文帝的,也是宫里许多人的。
更甚者,是本朝的一块伤痛。
陪夜
“大老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大太监总管悄悄提醒文帝。
文帝恍惚地清醒过来,连忙掩饰自己的失态,背过身去瞧瞧用袖子遮住脸,很快又转过来,多看了一眼梁映章,开口问道:“你是店里的饼师傅吗?”
梁映章也在京城经历了不少人和事,看人的眼光也越来越厉害,她见此人气度不凡,言行举止都很正直,就更不敢怠慢,笑着回答道:“我是合味斋的店主和饼师傅。这位客人您需要买什么吗?”
文帝被她脸上明媚清澈的笑容感染,也跟着微笑起来,赞许道:“年纪轻轻就开了一家生意兴隆的店铺,真了不起。”
“谢谢您的夸奖。”梁映章脸红了红,走到铺满糕点的货架旁,“您想买什么糕点,我给您介绍?刚才看你出来时没买东西,东西都不合心意吗?”
莫小九在旁边插话道:“梁姐姐,这位客人要买桂花酥。可是桂花酥一大早就卖没了。”
“这样啊……”梁映章不好意思道,看了看客人,“您要是今天就要的话,我现在就给您做。等下做完后送到您府上去,您看可以吗?”
大太监总管悄悄看向文帝,生怕他答应下来:“大老爷……”
话音未落,文帝抬手阻止他,示意他闭嘴,转而又笑眯眯地对梁映章说道:“府上不太方便,我下次再过来买。不知道能不能留下饼师傅的名字?”
大太监总管立即会意,拿出文帝平时喜欢记录的烫金小册子,又从竖条形的锦盒子里拿出一只笔端是金纹、笔身是玉做的毛笔,一同递给梁映章面前。
梁映章觉得有些大开眼见,尤其是那只用玉做的毛笔,这该多值钱啊,要是不小心摔碎了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只玉做的毛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写好后,又双手把玉笔还回去,眼睛一直盯着,生怕中间一环出错,没交到对方手里就掉了。
好在,大太监总管接住了笔,放回了锦盒子里。
最后,梁映章目送两人远去。
此后,她等了好几天,一直记挂着这位想吃桂花酥的客人,所以每天都会留一盒桂花酥到关店前才卖出去,可是那位客人迟迟不来。
直到有一天,敲锣打鼓声到了合味斋门口。
一群红褂侍卫扛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迎头骑马的是十七公主。
主在马上意气风发地把牌匾赏给了梁映章:“我父皇很喜欢你的糕点,所以赏了块亲笔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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