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感叹道?:“如此执着?,伤人伤己。”
柳惊绝带着?姜轻霄,回到了他的洞穴。
将?其轻柔地放到石床上后,青年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
只见面前的女?人双眼紧闭,面色红润柔软,俨然一副熟睡中的模样。
柳惊绝曲起手指,用干净的手背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面颊。
神情?满是爱意与?温柔。
哑着?声,兀自?低喃着?,“我妻主她只是睡着?了,才不是死了呢。”
话毕,眼泪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大滴大滴地砸在了女?人的面上。
柳惊绝慌忙伸手去揩,却发现此时的姜轻霄,周身净是血污。
想到妻主平素最?爱整洁,青年当即便寻来了一盆水为她擦洗。
用过的布巾丢入盆内时,水中瞬即荡开一片血红。
随后,柳惊绝又去墙边立着?的衣柜中寻找可替换的衣物。
打开柜门的瞬间,青年的身形蓦地顿在了原地。
只见里面满满挂着?的,皆是姜轻霄曾经送给他的袍衫。
木柜顶端悬挂着?一个香囊,散发着?幽浅的药草香。
恍惚间,柳惊绝的耳畔又恍惚响起她曾经在这里说过的话。
【这里可以添一件衣柜和梳妆台,到时候装我送你的衣服还有首饰。】
原来轻轻曾许诺过他的,都做到了。
瞬间,柳惊绝心口?泛起剧烈的绞痛,一股腥甜涌入他的喉头。
青年抿紧了苍白的唇瓣,状若无事般地又将?其吞了下去,在衣柜的最?深处寻到了一件姜轻霄的衣裙。
转身时,忽然想起了方才槐婆婆曾劝他放手的话。
柳惊绝凝望着?石床上的女?人,漆黑的眼眸中,酗满了奋不顾身、孤注一掷的爱。
青年一点点走?近,俯身爱怜地吻住了姜轻霄的唇瓣。
他才不会放手,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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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此唯寻了半日,直到夜深时才在山上的洞穴中找到他。
此时的青年换了件干净的衣袍,正静静地蜷缩在女?人的怀中,一动?不动?。
少年心下一惊,连忙走?上前去,急声呼唤,“阿绝”
谁知他话刚开口?,便被石床上的青年轻声打断了。
“嘘——”
柳惊绝缓缓起身,将?头转向了他。
“小声一点,莫要打搅了妻主安睡。”
闻言,白此唯心头一酸,抿唇噤了声。
青年下了地,徐徐地走?到他面前。
站定后,柳惊绝抬眸看先白此唯,面色染上了几分愧疚,“抱歉小白,今日伤到了你。”
白此唯闻言,连忙摇了摇头,“无碍,不疼的。”
可随即,他又皱起了眉。
总觉得此时站在面前的好友,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他方才的言行看似理智又清明,细想起来却十?分的荒诞与?癫狂。
少年用余光瞥了一眼石床上的女?人,担忧地问道?:“阿绝,你怎么样了?”
闻言,柳惊绝轻轻扯唇,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面上满是柔情?,“我很好啊,等妻主醒了,我们便要下山去看打铁花了。”
听?罢,白此唯面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曾听?闻,有的人在遭受到巨大打击后,会自?动?遗忘那件事,或者记忆一直停留在事情?发生之前。
以此来缓冲强烈的痛苦。
料想柳惊绝兴许是接受不了小医仙离世的巨大打击,才会如此。
白此唯再不敢像白日里那般,出言刺激他。
只能等柳惊绝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想通走?出来。
于是含糊地嗯了一声,沉默地抿住了唇。
就在这时,青年突然开口?。
“小白,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白此唯闻言,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磕绊地问道?:“什、什么事?”
柳惊绝见状,温声道?:“麻烦你在此照看一下妻主,我想下山一趟。”
夜色浓重,月光惨白。
面前不大的小院里,狼藉一片。
篱笆墙破了口?,攀牵其上的喇叭花被碾压进了深深的泥土中,破碎的花缘在夜风中轻颤。
竹扁架倒伏在了一旁,晾晒的草药倾洒了满地。
再不复平日温馨景象。
青年僵滞片刻后,抬脚走?了进去,沉默着?复原篱笆,扶起竹架。
又一点点收拢起姜轻霄白日晾晒的草药,将?其归置进了药房。
待做完这所有的一切后,柳惊绝静静地伫立在院落一侧。
那一大滩的血迹面前。
鲜血渗进了土中,将?泥土浸染成了赭黪色,犹如一把烧红了的墨刀,破开了浓稠的黑暗,直插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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