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绎起身告辞,“师兄也早些歇息。”
玄绎离开玄真的卧房后,没有回自己的卧房,而是去了大殿。
玄绎对着大殿中散发着金光的三清祖师金身,虔诚的跪拜在蒲团上,“祖师,弟子有罪,不求祖师宽恕,只求祖师指点迷津。”
玄绎将自己的罪过一一向三清祖师道出,末了问了一句,“祖师,弟子是否该被逐出师门?”
三清祖师没有回答,只慈悲的看着玄绎。
“阿绎与其问三清祖师,不如问问自己的心。”
玄绎转头看向云深。
云深迎着玄绎诧异的目光,一步步走到玄绎旁边的蒲团上跪下,“三清祖师,弟子云深,我想向三清祖师求一人,不知祖师可否应允?”
云深的话是对三清祖师说的,目光却一直看着玄绎。
玄绎一时不知云深是在求祖师还是求他。
云深转头看向金像,认认真真的叩拜了三下,“三清祖师门下弟子众多,我只求玄绎一人,还望祖师体恤,将玄绎让给我。”
玄绎严肃道:“云深,莫要在祖师面前胡言乱语。”
云深反问道:“我诚心向祖师祈求,如何就是胡言乱语了?”
玄绎:“你……”
云深站起身,“三清祖师已经应了我,你归我了。”
玄绎不解道:“祖师何时应了你?”
云深有理有据的回道:“我方才在三清祖师前许了愿,三清祖师没有反驳,那便是应了。”
沉默就是默认,没毛病。
玄绎:“……”
玄绎实在是怕了云深这张嘴了,以前在他面前瞎说就算了,如今在三清祖师的金身前竟也敢说这般大不敬的话。
玄绎生怕再说下去会引起三清祖师降罪,急忙拉着云深离开了大殿。
离开大殿后,玄绎终于自在了许多,主动问道:“你怎么来大殿了?你毕竟是妖,虽有功德金光护体,但祖师金像对你还是有一定的影响,以后莫要随意去大殿内。”
云深不答反问:“阿绎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待玄绎回答,云深又说:“我是因为找不到阿绎,所以才去大殿的,若是阿绎一直在我身边,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
捉妖记(18)
玄绎试探着问道:“你要与我形影不离?”
云深认真回道:“是,所以不管阿绎去何处,我都会去寻你。”
玄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后不管去何处,我都会告知你一声,莫要再到处乱跑了。”
云深点头应了,“只要阿绎不丢下我,我自是不会乱跑。”
玄绎下意识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想丢下你,只是想静一静心。”
云深抬手摸向玄绎的胸口,“为何要静心?是心乱了吗?”
玄绎闭了闭眼,艰难的承认了,“是,心乱了。”
云深收回手,温声说道:“若是阿绎不知该何去何从,那便问问自己的心。”
玄绎喃喃道:“问心……”
云深指了指院中的凉亭,“阿绎可在此处慢慢想,我等你。”
玄绎的视线随着云深看向凉亭,“静心亭,确实适合静心。”
云深拉着玄绎走向静心亭,“问天不如问人,修行必先修心,心之所向才是归处。”
月色朦胧,晚风轻拂,月光柔和。
玄绎看着被月光笼罩的云深,突然生出了几分与云深一起堕入凡尘红梦的冲动。
云深看着在月光下格外清冷的玄绎,莫名想让玄绎染上几分人间烟火。
二人的想法心照不宣的殊途同归。
一阵冷风袭来,云深拢了拢外袍。
玄绎关心道:“可是冷了?”
云深意味深长道:“夜凉如水,竟比昨日的瀑布还凉。”
玄绎倏然被拉回了那些荒唐的记忆里,耳根不自觉染上了一丝红意。
玄绎心虚的攥紧了手里的菩提佛珠,“莫要胡说。”
云深无辜道:“哪里是胡说?我分明是实话实说。”
玄绎怕云深继续胡言乱语,抬手捂住了云深的嘴,“夜色已深,我们回房吧。”
云深拿开玄绎的手,“阿绎若是不想让我乱说话,可以用自己的嘴堵住我的嘴。”
玄绎实在招架不住云深的语言攻势,遂直接将云深抱回了厢房。
云深在玄绎的怀里安分了许多,没再出言调戏,安静的揽住玄绎的脖子,靠着玄绎的肩膀。
回到厢房后,云深调侃道:“阿绎这般大摇大摆的抱着我回来,不怕路过的道士看到吗?”
玄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方才竟是未曾顾及到这些,确切的说,是忘了。
在面对云深时,他已经逐渐习惯了将规矩和礼仪抛之脑后。
玄绎沉默不语。
云深拍了拍床榻,邀请道:“时辰不早了,阿绎愿不愿与我同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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