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突然想到上山前换的那件红嫁衣,那镜子里的红衣女,是不是你以前的妻子啊?我现在灵力增长了些,兴许能帮你一起找她的踪迹,解开镜子的谜底。”陆时微自觉话题转得生硬,但还是眼睛亮亮地看向江予淮,就差摇动尾巴祈求答复了。
“不是妻子。”
浮现在他面容上的,是茫然无措的哀伤。
百姓的祭祀,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提醒。
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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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微:噫这些人好残忍
江予淮:是啊是啊,但我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哦(无辜)
文案改了八百遍还是不太满意,真令人头秃(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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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足
不是妻子,那会是什么样重要的人?
知己?爱慕者?亲人?
陆时微正想趁热打铁再问,江予淮却像被施了禁言术,只顾冷着脸蒙头快走。
她按捺下追问的欲望,也罕见得不再叽叽喳喳谈天,神思飘忽地从头到尾梳理诸多有待解决的难题。
按着时间推论,镜上女子很大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想解开他的心结,她需要真真正正能够具备招魂问话的能力。也不知小明名为招魂,究竟有多大本事,能否借助其力量实现愿景尚未可知。
绝佳是即使入了轮回,也可把上一世的魂召回来,让他们俩促膝长谈。
如果是鬼和鬼交流,应当也不需要她在中间充当传递者煞风景。
只是为什么模糊的人影会出现在碎裂的镜子里?还是沉在难以被发觉的湖底?是人为还是巧合?
撇下以上不谈,她最忧心的实是灵力,起早贪黑修炼出来还得不自控地流向沈临熙的翎羽里填补空缺,简直是恨得牙痒。
以至午夜梦回时,她梦见的大半是变着法儿地手刃沈临熙,夺回翎羽。
然而还没有摸清他练的是什么诡异术法,能让集世间恶念的魅都忌惮。
杂七杂八想了一大通,理不顺推不动的事竟有这般多。陆时微只觉头昏脑涨,两眼发黑,长吁短叹着几欲一头栽倒在石阶上。
“心不在焉,走不动了?”连着几脚都踩得虚虚的,脚下一滑就要跌到,幸而一只手适时地扶住她,也不知江予淮是不是背后长了眼。
见她仍是懵懵的,江予淮微皱着眉问:“不如变回纸片,在我袖子里躺会儿?”
袖子里先前不是在怀里吗?
莫名的遐想在她混沌的脑子里荡漾,她心猿意马得脸红起来,触及江予淮充斥着疑惑的眼神时,猛地大踏步向顶上冲刺而去。
江予淮的目光,宛如是关爱小傻瓜。
死里逃生这一遭后,陆时微除了日常的修习操练,对傀儡术法精髓的求知欲也更是强烈。她连着几日秉烛夜读,翻阅了多本古书,穿梭在书房里四下翻找,足足摞起半人高的一叠。
她认得的字不多,时不时要问小明来寻求解释。起初小明还能耐着性子赞她有进取之心。次数多了惹得他大为光火,骂骂咧咧地教她,偶尔是整段整段地读给她听,终归颇有进益。
间或遇到什么委实难解的,她也会请教江予淮,他算得上是个文化鬼,说起术法窍门头头是道,极有条理。
兴许生前还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但陆时微不小心多嘴说出这个想法时,他的面色颇为古怪,只凉嗖嗖地撂下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苦读多日,她终于发现一本不起眼的书里记录着和她小命攸关的内容,大抵是命魂附于傀儡时,与其主命脉相连,死生相依,与主同亡。
然若为纸片状,除施术人外,无人可掠取其性命。
她的思绪随着这些小小的字飘回了山林遇险的惊魂一夜,莫非绝境中,江予淮把她变回纸片塞进衣兜里,是为了保她的命?
这鬼真的,有点仁慈,叫人捉摸不透。
因着摸不清街头是不是还张贴着她的悬赏画像,她的隐匿法术学得平平,并不敢大模大样地上街摆摊。
好在闲暇之时,她还可以到山脚下探望苏大娘一家。
方圆几里,自成天地。
既能纵情陪苏子衿上树下河嬉戏,又能沉心静气向苏大娘学习画画。
苏子衿正是活泼贪玩的年纪,十足好动。但其实说不上是谁陪着谁,有时反倒更像是她填补了陆时微幼时关于嬉闹的大片空白。
“小微是想帮着能江公子疗伤?你本来就画得不错,跟我学是锦上添花了。”她小时是与隔壁摊位的丹青师傅学过几笔,并没太用心,难为苏大娘对着她稚童般的画技还能夸奖。
“不是为了帮他!技多不压身呀。”她否认得飞快,一丝不苟地给笔下的小人添上薄薄的唇,又问起:“他经常受这么重的伤吗?”
苏大娘摇摇头,答道:“四十年里拢共也没有几次。但他都是伤得极重才会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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