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这就疼上了?”桑吉笑了起来。
“桑老二,别逼我朝你这副破身子下手啊。少他妈惹我!”百里子苓脸红了,也急了,关键是桑吉说这话时,她的脑子里还闪过晏辰那白白的身子。她也是疯了,见过的男人身子还少啊,差那么一副洗衣板?
“你若是不疼他,替他保什么家产啦?再说了,他们家这点事,清官难断。就算是继母对他下了毒,那又如何?没证据呀。若是见官,总不能空口白牙。我们桑家是有些权势,那也不能带着人去替他抢家产吧?退一万步说,真要带人去抢家产,那也得是你们百里家呀。我又没想娶个男人做媳妇,桑家何必担着这个风险。”
“你……桑老二,你行!”百里子苓居然找不到话反驳。
“将军,你要真想替他守住家产,我倒是有个法子。让你们家二爷去晏家提亲,你嫁到晏家去。有你百里将军做媳妇,不管是他那个继母还是继母的兄弟,你还收拾不了他们?倘若将军你没这个意思,那就算是咱们想法子替他拿到了家产,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守不守得住还是两回事。咱们就算是好心,那也没有帮他一辈子的道理。你说,是吧?”
、钦差
百里子苓无言以对,她确实对那狼崽子热心过头了点。从前是指着他能换银子,现在银子也没戏了,她还替他操的哪门子的心。这世间,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还要帮他抢回家产。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丢了老山参,受了刺激。
“将军,将军!”桑吉见她有点走神,便推了推,百里子苓这才回过神来。
“桑老二,你说得对。这样,以后他的事,你来处理。我就没见过一个男人那么爱哭的,就那德性,也成不了大事。”
“将军舍得?”桑吉故意逗趣道。
“没完啦?跟你说正事。”
百里子苓虽然迅速调整了心态,可是晏辰哭起来的样子,还是在心头滑过。
“我估摸着皇上派来的人明天就能到青州。青州是西北提督的地界,咱们不方便派人去迎。不过,该有的准备还是要的……”
两个人谈起了公事,之前那一通扯淡也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谈完公事,时辰也就不早了。百里子苓是睡了一日,一点也不觉得困。桑吉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起身准备回屋睡觉。走到了门口,又折了回来,“将军,我听说,你昨晚去看了南颇。”
“嗯。”
“说什么了?”桑吉忙问。
百里子苓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对话,这才站起身来,“我跟他说,我即将奉调回京,还没考虑好是要带他回去见皇上,还是就地处绝。”
“他什么反应?”
“他?”百里子苓去炉子上倒了碗热茶,拿在手里却没有喝。“这个人确实不一般。听说我要奉调回京,立马就给我来了个离间计。”
“离间计?”桑吉心头咯噔一下。
“他说,五年前埋羊谷一战,我的父兄之所以败得那么惨,不是因为伐谋有误,而是因为内贼与外贼勾结设陷,引了我父兄入局。”
“你信吗?”桑吉追问道。
“五年前的那场仗,我虽然没有全程参与,但二哥是随父亲和大哥一起的。如果连二哥也没能回来,或许我还真的有些疑问,但连二哥都没有觉得那场仗有什么猫腻,就凭他一个阶下囚几句话,我便去怀疑吗?如果真要怀疑,那怀疑谁呢?难不成是我那活着回来的二哥吗?”
“南颇这个人确实有才能。他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做到西陀三皇子的老师和谋臣,足可见不是一般人。这一次,西陀与雄鹰部联手未能拿下北楼关,而他作为三皇子的老师,又对南陈报有仇恨,他的话,确实信不得。不过,将军为什么会说回京?是想试探他?”桑吉的脑子转得快。
“他有什么可试探的。明知道他只有一个软肋,就是那不知生死的小女儿。没能找到他小女儿,试探也好,明探也好,都是徒劳。我只不过是……”百里子苓叹了口气,“前两天收到二哥来信,让我谨慎应对皇上派来的人。我猜,我离回京不远了。”
“二爷这意思是说,皇上要把北楼关划归西北提督麾下?”桑吉有点像是喃喃自语,百里子苓也没听清楚,但也没有问。看着桑吉往军帐外走,她也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心中有个疑问,昨晚的时候想过问一问桑吉。可是,那些话终究是没能问出口。
五年前,桑吉刚刚入仕,品级不高,但却在御前行走。所以,南陈的很多大事决断,桑吉都是亲历者。埋羊谷一战之后,百里家损兵折将。李迁作为当时的前锋将领,伤愈之后为何得了重用?是朝中无人吗?以她对李迁的了解,这个人虽然跟随她的父亲多年,但并没有太大的本事,如何就入了皇上的眼呢?桑吉在御前,关于这一点,应该有所耳闻。
百里子苓却没有问。因为如果她问了这个问题,也就表示南颇的离间计有了效果。桑吉何等聪明,他不会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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