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皇兄办差,何罪之有?不过,副指挥使大人,这户部的欠款原也不只我一家。不说别的,就是我那三哥,我听说,他可是欠了几万两银子。副指挥使大人没有挑他下手,反拿是拿我这软柿子捏,可是欺负我是个女人,还是个夫君不在身边的女人?”
吴安国扫了一眼百里子苓,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样子。
“公主哪里话。我也是个女人,还是个没人要的女人。估计皇上的差事办完,怕是整个南陈也没哪个男人敢要我了。所以,公主何不可怜可怜我?”
桑吉差点没忍住笑。这话,也就只有百里子苓敢说得这么顺口,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怕是提都不敢提。
吴安国也在心里暗笑,不过,他笑的是百里子苓自知没人敢要。
“百里子苓!”和慧公主叫吼道。
“臣在。”百里子苓双手一礼,站得规规矩矩。
“公主,副指挥使大人也是为皇上办差心切。快过年了,开了春,兰阳公主就要出嫁,如今户部为无米之炊,连给和亲公主准备嫁妆的钱都没有,这传出去,皇上的颜面何在?安西侯前几日确有军报来,西陀人在边境蠢蠢欲动,恐怕这个年,侯爷都没法安心过了。公主就当是为了侯爷,为了皇上……”桑吉忍不住替百里子苓言道。
“表哥,咱们可是一家人。你们要追欠款,我不反对。我和慧也不差那点两子,可是,如此不给我和侯爷面子,这是要拿我杀鸡儆猴吗?”和慧公主一挥衣衫,看起来是相当生气。
“公主,恕微臣直言。”百里子苓跪了下来,“您是皇贵太妃的女儿,皇上最宠爱的妹妹,安西侯的夫人,臣,只有先收了您这两千两,才有资格让其他人还钱。您的身份何其尊贵,就算是亲王也不能比拟。连您都把欠款给还了,其他人也就不敢再说什么。”
“这么说,是拿我杀一儆百?”
“臣,造次了。”
桑吉也跪了下来,“公主请恕罪,臣等造次了!”
吴安国见状,只得也跟着跪了下来。
和慧公主见此情景,叹了口气,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递到百里子苓手里,“这个拿去,全当是还债了。”
“公主,这簪子上的东珠便价值千金,何只两千两,如何使得?”百里子苓双手捧着那簪子,不敢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多余的部分,就当我是为了侯爷和边关的将士。这可是父皇当年赐给母妃的生辰礼物,我出嫁的时候,母妃便给了我。如今,为了侯爷,倒也值得。你们拿了东西就走吧,我这里可不给追债的准备午膳。”
和慧公主说完这话,伸手让侍女扶了起来,转身要走之时,像是想到什么,又回身道:“副指挥使大人,你欠我的这个人情,我可是记下了,早晚会让你还的。”
“臣,谢过公主。”
百里子苓从公主府出来,消息也就立马传开。公主为了还户部欠款,连嫁妆都给赔上了。
、新问题
百里子苓拿了和慧公主开刀,那些借了户部银子官员有些不等上门追讨,便主动来还银子。毕竟,和慧公主连嫁妆都拿出来还欠款了,谁还敢说不还,又或者说是没有钱。
按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这时候却爆出了另一件事,贺老将军当街变卖家产,以筹钱还户部借款。
百里子苓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马让桑吉把账本拿过来看。贺老将军的儿子确实在户部借了两万两,不只如此,贺老将前前后后也有跟户部借款,大约一万两。这一加起来,贺家借款,近三万两,那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贺老将军一生戎马,朝廷和皇上给的赏赐不在少数,为何还有这么多借款?”百里子苓看着那账本有些不解。
“副指挥使大人有所不知。”站在旁边的吴安国道,“贺老将军这些年屡立战功,确实有不少赏赐。将军一生节俭,确实也没有多少花费。
可是,老将军的那位公子可不是个成器的。既不能提笔,也拿不动刀,皇上念在老将军一生辛劳,又老来得子,颇为不易,便让贺公子去刑部做了个书令史。
原是想让他安安分分地拿着俸禄,好歹是衣食无优。但这位贺书令,吃喝玩乐无一不精,书令史那点俸禄如何够他挥霍。听说,从户部借不到两子之后,他便开始变换田产。
原先东郊外的庄子和良田,都被贺公子卖了还赌债。去年,贺家在城里的几间铺子也先后卖掉,如今的贺府也只剩下那栋老宅子。”
“贺老将军便不管他吗?”百里子苓问道。
“倒也管过。”桑吉道,“我还在京的时候,老将军为了抓好赌的贺公子,还去曾去赌场大闹过。可是,这种事,去赌场闹了又有何用,终究是管不住贺公子好赌的手。
听说,他有时候赌运颇好,一天能赢上千两银子,然后便拿着银子去吃酒、狎妓,呼朋唤友的,不过是一夜之间,也就把两子花了个精光。”
“这么说,老将军的借款是因为他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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