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出去!”百里子苓嚷道。
乙辛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看百里子苓,没再说什么,抱了剑出门。
他就守在门口,他不知道百里子苓会干什么,但他知道,百里子苓不会杀了皇帝。
这么能忍的百里将军,南陈的大局远比她自己家的那点事更重,这是乙辛看到的。所以,木苏和带不走她,这是肯定的。
但将来呢?
如果南陈与雪狼部在战场上对上,百里子苓的手大约不会手软,更不会吝惜刀剑砍向雪狼部的人头。
“卑职见过乙辛大人。”这时候,从旁边的回廊里来了一位太监。
那太监朝他行的是雪狼部的礼,乙辛便知道,这应该是木苏和安插在南陈皇宫中的钉子。
“何事?”乙辛问道。
、谋划
“大人,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大人随我来。”那太监又道。
乙辛叫了人来门口守着,这才跟了那太监去僻静的地方。
如今宫里乱糟糟的,但局面已经被赵怀和百里子苓的人给控制住了。
二人来到僻静的地方,那太监便撕开衣袖,从里边掏出一封信来。
“世子说,如果看到大人和将军入了皇宫,便把这封信交到大人您的手上。”太监双手奉上书信。
乙辛有些狐疑地拿过信来,木苏和离京之前,他们一直在一起,但木苏和却半个字都没有提过,如今平白多出来这么一封信,乙辛亦不能确认真假。
但是,当他看到信时,他便相信这是木苏和亲笔。因为信中的这些符号,只有他、木苏和和胡果儿三人能看懂,这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玩耍,自创的符号,如果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便以此传信,就算是信掉到了别人手里,也看不懂,不会漏了消息。
只是这信的内容嘛……乙辛看完之后有点想骂人。
“世子什么时候把这信交给你的?”乙辛问道。
“世子没有亲自来,是他离开京城之前让人带信过来的。宫中的守将亦有我们的人,但此人是谁,恕卑职不能说明。”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乙辛把那信再看了一遍,想骂人的冲动也就更强烈。
“你们几个,往那边去,每一处都要给我查仔细了,但凡有可疑人等,先拿下,再报与王爷处置。”
乙辛透过围墙上镂空的图案看向外边,原来是赵怀的人正在清查宫中叛军余孽。
他赶紧收好信,快步往之前的宫殿去。
此时,百里子苓蹲在皇帝跟前,她的眼睛因为充血,红得有些吓人。
“皇上,他们说要给我父亲一个教训,你便听之任之。可见,父亲在皇上心中,也是毒瘤一个,不去之,不痛快。对吗?”百里子苓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可以一刀就结果了这个皇帝,但之后呢?
她要让这个皇帝下罪己诏,让天下人知道,是皇帝,是皇帝宠信的大臣造成了埋羊谷一战南陈的大败。
是他们对不起南陈,对不起百里家,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兄弟。
“朕……朕这个皇帝,很多时候也是无能为力。说什么君临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爱卿啊,坐上了那把椅子,也就身不由己了。
朕不想做的事,他们会逼着朕做。朕想做的事,他们又要阻挠朕。朕没想要老将军和少将军死,只是,朕怕呀……
三哥可以为了不连累百里家,多年不与之来往。他可是跟随老将军上过战场,深得老将军喜爱的皇子。当年,父皇向老将军询问储君之选时,老将军看好的也只有三哥。
老将军权倾朝野,他要是想扶三哥上位,朕怎么办?
被赶下皇位的皇帝会死得很难看。朕的江山,凭什么拱手让人。凭什么要日日坐卧不安,担心被三哥给赶下去?”
皇帝突然激动起来,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小半张脸,显得有些阴骘。
“那现在呢?皇上的江山就不会拱手让人了吗?”百里子苓反问道。
“现在……现在全完了。”皇帝大笑起来,“但那又如何?老三这辈子,永远都别想当皇帝。他以为,逼着我收了他的儿子做太子,就能从此做太上皇?他做梦吧!”
皇帝骂得咬牙切齿,头发都进了嘴里,他便啐了一口,而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手拿长剑一身甲胄的赵怀。
“赵怀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赵怀跪在了皇帝面前。
“老三,何必惺惺作态呢?你之前在这间寝殿里逼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说,老五啊,都到如今这个份上了,就别做梦了。你只有立我的儿子为太子,你才能保住这条命。若是让老九做了皇帝,你怕是只配一条白绫了。”
皇帝说完,冷哼了一声,目光就停留在赵怀脸上。
皇帝没叫赵怀起身,但赵怀却自己站了起来。
“皇上怕是给吓坏了吧,做臣子的哪能说这样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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