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桑吉坐到了床榻边,这可是她的亲表姐,如今成了这样,他这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爱惜这身子有何用?既不能替侯爷生个一儿半女,也不能……哦,他已经不是侯爷了,他现在是叛贼,是逆贼……他可真狠心啊,就这样把我给抛下了……”
“公主,他的事,可以再商量。但你这身子,还是要多爱惜。如今姑母在后宫没有什么倚靠之人,若是你再有个好歹,你让姑母如何是好?”
“母妃……母妃当初实是好心,想让我自己挑个可心的驸马,所以特意跟皇帝哥哥求了,我又偏巧,一眼就相中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做叛臣?为什么?为什么他是晋北王的舅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不能选他?”
和慧公主抓着桑吉的衣袖,又拉又拽,这会儿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懊悔,还是更恨冯康从头到尾没有一点真心给她。
“你知道吗?不是我不能生,是他一直给我吃药。说补身子,为我好,我还满心欢喜,哪知道,我这身子早已经废了。我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和慧公主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然后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桑吉除了紧紧地抱着和慧公主,除了心疼,他什么也做不了。
当年皇帝以嫡公主之礼把和慧公主下嫁给冯康,婚礼一度轰动京城。当年的郎才女貌,人间佳话,到头来,就是一地鸡毛。
不,其实是一地惨烈。
一个女人的一生,就此毁掉。
、结束(4)
桑吉从和慧公主府出来,原是想进宫一趟,看看他的姑母。但又一想,如今后宫局面,他叹了口气,觉得暂时还是少去走动为妙。
国舅陈远江谋反,皇后也自然因此受了牵连,已经被打入了冷宫。这件事,对于皇帝来说,其实是最痛心的。
别人谋反也就罢了,陈远江是皇后的哥哥,连他都反了,这皇帝做得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不过,如今的皇帝自己都顾不上了,就算他还念点夫妻感情,那也顾不上皇后。
整个上都城都在赵怀的掌控之中。
桑吉从和慧公主府出来,穿过往日里热闹的街市,如今是萧条一片。那夜大火焚烧后的残垣断壁里还残留着死亡的气息。
再有两三日就是除夕了。
若是往年,这时候的上都城最为热闹。如今,满目萧条,那些热闹的商铺也都紧闭大门,不敢营业。
巡防的士兵在城里来回走动,偶尔还会抓上几个所谓的反贼,如今情境之下,哪家店铺敢开门,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当成反贼抓了。
城门虽已大开,但进城的人很少,出城的反倒多一些。像胡果儿那样进城的,一天里也没有几个,毕竟京城是是非之地。
桑吉过了两条街,看到有士兵在挨家挨户敲门,便上前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干什么?”
士兵回头瞧了桑吉一眼,上前道:“你是什么人?”
桑吉把腰牌拿出来,那士兵立马恭敬起来:“禀桑将军,我们刚刚接到朝廷的谕令,上都城的各家商户必须在除夕之前开门营业,若有违令者,以谋反罪论处。”
“知道了,去忙吧。”
桑吉又往前走了走,在街边的一块布告牌上看到刚刚士兵说的谕令。
大战之后,赵怀希望上都城的商业赶紧恢复起来,这是民生。只有人民能正常生活了,上都才会恢复昔日的繁华和热闹,而南陈也才能慢慢恢复。
桑吉细看了一下谕令,朝廷对于今日内就开门营业的店铺还有相应的银钱补助,虽然不算多,但对于大战之后的商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说≈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明朝廷是希望上都城安稳、繁华的。
赵怀的动作很快,倒是不像从前。一件事,在朝堂上说来说去,闹上几天,最后皇上还无法下决定。
刚到府门口,桑吉正好看到桑大人从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兄长桑荣。
“父亲。”桑吉道。
“辛苦了这几日,也不在家好好休息,往外面跑做甚?”桑大人打量了桑吉一眼。
“我去看了看和慧公主。”
“这个时候,就不要去公主府走动了,省得落人话柄。”
桑大人这话让桑吉心头一凉。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特别能审时度势的人,但那毕竟是亲人,怎能如此薄凉。心头那点不舒服,立马就展现在了脸上。
“老二啊,守卫上都城,你是立了大功的,而且你还解了皇宫之围。论功,你一点都不比百里子苓小。但咱们家毕竟与和慧公主是亲戚,冯康叛乱,就算公主不知情,但这牵连自然是跑不掉的。
这种时候,能避就避,先得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你才有能力去帮别人。你姑母那边,暂时也不要去,只要咱们桑家还在,你姑母也就有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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