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王爷跟大臣们商议了一下,户部的欠款自然是要追的,如果在十五之前交还欠款,可打个七折。如果是在十五之后,那就得全部还清,时间为一个月。王爷的举措,效果是立竿见影,我出发之时已经有不少人主动去上交欠款。”
百里子苓心想,赵怀可是真有一手。打个七折,虽然银子是少收了些,但比之前一分不少的追讨,更得人心。
而且,经历了上都城大战,李迁、陈远山皆被处决,其家产也自然充公,与他们相牵扯的官员应该也不少,就这些官员的家产查抄下来,那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所以,现在的南陈国库应该是有钱的。
只不过,晋北王还在逃亡之中,国家尚不稳定,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多。
“现在这件事,依旧是我跟侯爷在办。这不,眼看着开春了,兰阳公主又要出嫁,礼部的事也多,我呀明天一早就得赶回去。”吴安国又道。
“桑吉现在何处任职?”百里子苓见他提到了桑吉,赶紧问了一句。
“侯爷调去了刑部任职,出任刑部侍郎。之前的刑部侍郎为李迁同党,已经被抄家了,该收监的收监,该充军的充军,也是一个惨。所以啊,为人臣子,还是不要有反叛之心。忠君爱国,那才是为臣之道。”
刑部侍郎是正三品,桑吉也不过二十几岁,这个年纪,这样高的品级在南陈已经是比较罕见的。
当然,更罕见的是百里子苓。
二十岁的女子,封卫国公,北方防线最高统帅,一品大员,位极人臣,南陈几百年历史上也不会再出第二个人。
但是,百里子苓不同。百里子苓所有的功绩都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那是拿命博的,满朝文武谁敢说她不配。
139、刀锋(8)
自打那日沈潜与刘河在校场打了个平手之后,二人便有些惺惺相惜。
刘河负责步兵营的操练,这几日操练得有些狠,总有些身体弱的士兵扛不住,加上天气又冷,所以也病倒了一些。
沈潜在休息的时候,凑到了刘河身边,一脸讨好地道:“刘大哥,你跟着国公爷很多年了吧?我听他们说,你参加过埋羊谷一战。”
“是有些年头了。怎么,你小子好奇埋羊谷一战?”刘河只当是闲话,倒也没太在意。
“也不算好奇。咱们大营里有些人,不也参加过埋羊谷一战嘛,就那个谁的旧部。我听了个传闻,这几日一直在琢磨要不要跟刘大哥说。”沈潜欲言又止。
“你这小子,怎么还不痛快了,想说就说,别跟个娘们似的。”刘河虽然跟沈潜说着话,但眼睛却盯着校场上这些休息的士兵。
“听说,当年百里老将军之所以败得那么惨,是因为那位跟燕云人做了交易,故意把老将军引入埋羊谷,为的就是杀了老将军上位。就算老将军不死,埋羊谷一战失利,损兵折将众多,皇上也定然会撤了老将军的职,这北方也就是那位的天下。果不其然,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什么?”刘河原是没有上心,但一听到这话,顿时就火了,一把揪起沈潜,“当真?”
“刘大哥,这事吧,无风不起浪。你看,上都被围,那位不就反了嘛。如今虽已被诛,可当年跟着那位杀在前头的那些人,不在还在营里好吃好喝的活着嘛。他们啦,说到底也都是帮凶。我猜,国公爷还蒙在鼓里,不然,也不能让他们这样逍遥自在。”
沈潜见刘河动了肝火,赶紧又加了把柴,似要把刘河这把火给烧得更大些。
“老子现在就去宰了这帮狗娘养的。”刘河哪里听得这样挑唆,毕竟埋羊谷一场死的人太多,那些都是刘河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有几个还是他特别要好的兄弟。兄弟们战死了,而且连尸骨都未能带出来,如今他们还躺在埋羊谷里,别说是刘河,但凡是参加过那一场战役的人,想到这些都会痛苦,更何况现在听说他们是被陷害,哪里忍得这火。
刘河提了长刀出去,沈潜这个挑事的,生怕事情搞不大,还特地跟上刘河又假意劝了几句。
这一劝,差不多就是把火挑得更旺。
百里子苓在大帐中正与张秦二位将军商议军情,萧宗元的人马在距离五河口不足百里的位置停下来安营扎寨,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
“国公爷,萧宗元选这个位置安营扎寨,往东,可以直击雪狼部,往南便是五河口。他在这里停下来,恐怕不只是我们,莫车也坐不住了。”张及看了看舆图说道。
百里子苓点点头。
“现在不知道萧宗元打什么主意,但咱们的士兵得加紧操练,耽误不得。”百里子苓道。
“国公爷,最近不少士兵受伤生病。我知道,国公爷是担心战事一触及发,但这没白天没黑夜的操练,士兵们也确实扛不住。照此下去,我怕是会出问题。”张及这话倒是没有私心,说的也是事实。
“我知道。但是,他们若是连这点都扛不住,上了战场也就只能给人送人头。跟着我的兵,我都希望他们能活着回去,而不是我让人把他们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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