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碰了杯,但又都没有喝,似乎各有心事。
柳菘蓝此次来五河口确实是有除生意之外的事。
虽然这些年,柳菘蓝利用在北方做生意的机会,替赵怀收集各路情报,但这一回,她也不是因为替赵怀做事。
“子苓,你还记得当初父亲救下我的情景吗?”柳菘蓝突然问道。
“嗯。你当时身上多处受伤,像是走了很远的路,鞋子、衣服都破了,人也有些不清醒。等你清醒之后,父亲想问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似乎都不记得了。
也是因为这样,父亲才决定收留你,毕竟一个姑娘什么都不记得,在外面乱跑是很危险的。”
柳菘蓝点点头,然后给百里子苓挟了点菜。
“这么些年过去了,姐姐可有想起自己是谁吗?家在哪里,家里又有些什么人?”百里子苓觉得柳菘蓝今天突然提起这个,应该不只是想叙旧。
“前几天,我在京城的时候收到一封信。”柳菘蓝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信来,然后递给百里子苓。
百里子苓接过信仔细看了看,信中只有这样几句:如果你想知道你是谁?你的父母又是谁,有过些怎样的过往,请在正月十五前赶到五河口。那里便有答案。
“不是恶作剧吗?”百里子苓把信纸反面也看了看。
“我也想过可能是恶作剧。但是,知道我过往的人不多,除了咱们家里的人,也就是当时父亲身边的几个。
如果说他们想要把这事捅出去,倒也不用过了这么多年才想起来。所以,不管是不是恶作剧,我都要来一趟五河口。”
百里子苓点点头。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至少在我跟你吃这顿饭之前,还没有人与我联系。但是,我觉得,他们肯定在暗处盯着我。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皆未可知。”柳菘蓝又道。
“姐姐不必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里是五河口,我的地盘,量这些人也翻不起浪来。”
百里子苓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还有一句话:为什么是五河口呢?
五河口如今是多事之秋,除了她百里子苓新官上任接管了北方防线,前两日又得到消息,萧宗元率部前来,也不知道意图何为。
加之木苏和又说要给萧宗元送份大礼,似乎都跟这五河口扛上了。
再有便是昨天来到五河口的那些西北人,他们虽然说着一口流利的南陈话,但从细微处还是能看出来,他们更像是草原上的人。
如今连柳菘蓝也被一封关于自己身世的信引到了五河口,这就好像是各路人马齐聚,早晚得有一场大战一般。
百里子苓与柳菘蓝吃过饭出来,本想直接回军营,却见市集上非常热闹,便想逛一逛。
来了五河口快半月了,百里子苓还不曾逛过。
儿时的五河口也是极为热闹的,大哥带着她在市集上买过一些好玩的小物件,也有一些风味独特的吃食,而今,那些小物件依旧热销,而那些曾经吃的美食也依旧保持着从前的味道。
只是,大哥不在了。
五河口的雪还没有完全化去,但街上的雪基本上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按五河口这边的习俗,正月十五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因为这天过了,年过完不说,走南闯北的商人也就开始在五河口忙碌,一年的生意也就开了头。
柳菘蓝来过很多回五河口,就连刚才他们吃饭的同福楼,也是柳菘蓝在五河口的买卖。
百里子苓今日穿了便装,虽然仍旧是男儿打扮,但仍旧看得出来是女人。柳菘蓝虽然是女装打扮,但一身服饰也便中性,看起来颇为干练。
柳菘蓝在一家首饰铺子门口停下脚步来,百里子苓往里头探了一眼,“怎么,要买首饰?”
“再有俩月就是大嫂生辰了,这家店的东西大都是从外族而来,风格与南陈全然不同,做工也极好,你陪我进去看看,替大嫂挑件生辰礼物。”柳菘蓝道。
“大嫂生辰?”百里子苓叹了口气,“姐姐真是好记性,家里人的生辰你都一一记着,哪像我,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住。”
“没关系,我替你记得。”柳菘蓝拉了百里子苓进去挑选。
就如柳菘蓝说的,这家店铺的首饰都带着异族风情,只是百里子苓自己不佩戴首饰,也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概念,什么样的是好的,价格几何,她就完全不懂了。
柳菘蓝挑选的时候,她便自己在店铺里看了看,里边的东西确实不少,只不过百里子苓这个外行就看不出哪里好与不好,还真是外行看热闹。
“哇,这颗珠子真大。”
百里子苓的目光落在了一颗硕大的珠子上,而拿着那颗珠子的手指却显得有些粗糙,特别是关节部位有些大,总觉得与那颗珠子不搭。
这是一双拿兵器的手。
百里子苓的目光也就从珠子上面转移到手的主人身上。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高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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