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我的身份。你是我王的人,谁动了你,就是跟我王过不去。”
“得,少跟我扯你们的王,我跟他,早已经割袍断义,八杆子打不着。你要想跟他胡说,我也不拦着,但是,他要再敢踏入我的地盘,我肯定宰了他。说到做到!”
百里子苓说完,朝着外面吼了一声,“沈潜,进来!”
百里子苓把胡果儿赶了出去,又让沈潜安排几个人送漆五回京,并让人把那件带血的亵衣打包,带回去给她的二哥。那便是她给二哥的回信。
这两日,百里子苓都让人盯着西北方向,而这天傍晚,果然有了消息。
“晋北王残部现在在这个位置,”沈潜的手指在舆图上敲了敲,“按他们现在的速度,明天应该能到刘家沟。出刘家沟,再往北,便是雪狼部的地盘,再要追击就不可能了。我们要拦截,就在刘家沟。从五河口过去,快马加鞭,几个时辰便能到刘家沟。”
百里子苓点点头,“晋北王现在还有多少人?”
“几百人还是有的。但到底是一两百,还是八九百,没准儿。国公爷,我恳请带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去拦截晋北王残部,绝对不会让他们逃出南陈。”沈潜转身在百里子苓跟前跪下。
百里子苓盯着舆图想了想,然后叫沈潜起来,“你去,可以。不过……”
夜色降临,百里子苓一身甲胄,跟在骑兵里,由沈潜带队,星夜往刘家沟而去。
184、拦截(1)
春日的暖阳照在南陈的大地上,一支残军正在南陈的土地上往外逃窜。
他们从西北而来,边逃边杀,一路上的围追堵击倒也不少。如今就剩下这么百十号人了,说来也是落魄之极。
“王爷,前边就是刘家沟了。过了刘家沟就进入雪狼部的地盘,这条路虽然不太好走,但雪狼部和北方大营都不会在此设防。”说话的是曾经的安西侯冯康。
冯康的甲胄上都是已经发黑的血渍,头盔不知道掉在哪一场追击战中,头发有些散乱。自从北上开战之后,冯康也未再打理过头发。
赵启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十几岁的少年郎,从未经历过战争,人生的第一场战争就是谋反,结果还弄得个节节败退。如今,就剩下这么点人陪着他逃亡了。
“小舅舅,你说百里子苓那丫头,会不会就在前边的刘家沟等着咱们?”赵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刘家沟,想起了在上都时见到百里子苓的场景来。
“王爷,就算前面有人等着咱们,那也不会是如今的国公爷。如今的南陈,她百里子苓手握十几万军队,又封了卫公国,南陈的脊梁,是不会跑到这么个破地方来堵咱们的。”
冯康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其实没什么底。
从前,他在西南,百里子苓在北楼关,偶有书信往来,但皆是因为军情,互相通报,这是规矩。
但他确实不了解这个丫头。虽然当初也在北楼关埋了人,但无法探听军营里的情况,更无法接近百里子苓身边的人。
“小舅舅,我觉得,她在。”赵启叹了口气。
“王爷……”
“小舅舅,别担心。如果真是她在,咱们或许还有机会。若她不在,前面是别的人等着咱们,那今天,咱们就真会把命丢在刘家沟了。”赵启打了马往前,而冯康也赶紧上。
越接近刘家沟,周围越安静。
冯康走在前面,路边有马蹄踩坏的野草,看着印子还很新,说明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人来过。
冯康让众人停了下来。
“王爷,看来今天是一场恶战了。”冯康来到赵启面前。
赵启翻身下马,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跟着他的这几十号人。他们多少都有些伤,跟着他且战且退,走到这里也没有抛下他自己逃命,可谓忠心耿耿。
“小舅舅,让他们都逃命去吧。脱了这一身甲胄,扮着普通的老百姓,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跟着我,只能是死路一条。”
“王爷,这些人都是跟随我多年,在刀尖上滚过几回的。他们若是畏惧一死,断不会跟着我们到这里,这一路上,有的是逃的机会。”
赵启又扫了众人一眼,突然朝着众人跪下,这可吓坏了这几十号人,他们立即一并跪下。
“赵启感谢兄弟们一路追随。”赵启叩头,众人也跟着叩头。
“不瞒各位,前面就是刘家沟,北大方营的人正等着咱们。就咱们现在这点人,恐怕给北方大营塞牙缝都不够。赵启不愿再连累众兄弟,就此拜别。你们只要脱下甲胄,化着老百姓,怎么也能寻一条活路,跟着我,就是死路一条。”
赵启话音刚落,众将士便齐声道:“誓死追随王爷!”
“你们……”赵启的热泪滚落下来,亦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启儿,起来吧。”冯康走到赵启跟前,这一回,没有再叫‘王爷’,而是抛去了君臣之礼。
一声‘启儿’,也让赵启的热泪再滚落一回。
“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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