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苏和说完这话,又回头看了百里子苓,“子苓,跟娘说几句话吧。”
娘?
他们虽然早就互许了终身,也有了肌肤之亲,但没有举行婚礼,也没有什么三媒六聘。但这个狼崽子在他母亲墓前的话却让她有些动容。
“娘!”百里子苓叫了一声,虽然还有点别扭。
“娘,请你放心,但凡我还活着,绝不让木苏和有半点损伤。你且安心,从前他没能有的守护,余生皆有我百里子苓相守相护。”
木苏和听得这话,顿时泪目。
“哭什么?娘可看着呢,误会我欺负你了,怎么办?娘该不喜欢我了。”
百里子苓眼里泛着泪光,二人一同朝那墓地叩首。
死去的人,其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也没有护佑一说。若是真能护佑了谁,世间怕是也无人再有苦难。
只不过,因为死去的人在活着的人心中太重,那么,他在死人面前说的那些话,就是最刻骨的誓言,最真心的话语。
二人面对墓地三叩首,但二人皆未起身,而是十分默契地转身,面对着苍天,再拜。
没有花烛,没有喜宴,没有庆贺的宾客,更没有大红的喜服,他们对彼此许诺终身。
222、风浪(7)
木苏和带着百里子苓在草原上奔驰,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他们自由得像鸟儿。
二人谈了很多事,南陈的朝局,上都的风云,以及至今没有消息的青州。
回到王庭时,乙辛朝他二人迎了上来,“王,将军,刚刚收到上都传回的消息,刑部刚刚收押了武诚侯的大哥。”
果然!
百里子苓在心里叫道。
把桑吉弄去青州查刘传书弹劾一事,随后就曝出了沈家老妇人去刑部告状,桑桐下狱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桑尚书那边什么反应?”百里子苓问道。
“暂时没有动静。”乙辛答道。
“看样子,赵怀是要对桑家下手了。这时候,桑吉出去,也是好事。就算桑尚书坐不住,出手了,也跟桑吉没关系。看来,赵怀还是爱才,舍不得把桑吉给搭上。”木苏和道。
“是不是爱才,得看桑吉在青州会不会出事再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桑老二此行青州怕是不亚于一场恶战。”
百里子苓一直有些担心,所以才会让陆筝带人过去。但陆筝也去了有些日子,居然也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百里子苓就觉得青州那边恐怕已经出事了。
“将军不必太过担心,既已让鬼公子去了,就算有些风浪,也一定能全身而退。”木苏和拉了百里子苓进王帐。
乙辛挺不懂事地跟了进来,木苏和给他几个眼色,这大高个愣是装看不见,非得在旁边站着。
“你瞎呀?”木苏和急了。
百里子苓拽住木苏和,笑道:“乙辛,有事就说吧,我看着你家王,不会让他上前咬你。”
“谢将军!”乙辛双手作揖,“确实有件事。”乙辛看了一眼木苏和,这才道:“呼延族长想见一见将军。”
“他见将军干嘛?他如今都成了阶下囚,还真当他是从前那个四大家族之首?告诉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老子昨天没杀他,不代表今天不想杀。”
木苏和一脸不悦,百里子苓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了什么事吗?”
乙辛又看了一眼木苏和,这才道:“他说是关于五前年埋羊谷一事。”
一听埋羊谷,百里子苓便明白,这呼延族长看来是有交易跟她谈了。
“老东西,到现在了还想跟老子谈条件。”木苏和骂道。
“我去听听他说什么,够不够资格谈条件,还不一定。你呢,尽快收尾剩下的破事,稳定雪狼部。”
木苏和想跟着去的,但百里子苓看出了他的意思,自然没让。叫了乙辛带路,便把木苏和给扔在王帐里,自己走了。
草原上没有大牢,四大家族被抓起来的人都被装进木头做的笼子里。这种圆木做的笼子,通常是用来装一些大型的猛兽,如今倒成了贵族们的栖身之所。
呼延裕被单独关在一个笼子里,离着其他被关的人也极远,还用黑布罩着,真就当成了猛兽一般。
当那黑布揭开的时候,呼延裕似乎一时间难以适应那刺眼的光,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眼睛。
“听说族长要见我?”百里子苓笑着负手立于笼子前面。
此时,呼延裕才能近距离地打量起这个传说中的母夜叉。
“看样子,埋羊谷一战,确实是卫国公心底的伤。”呼延裕不急不缓地道。
“父兄皆战死于埋羊谷,上万人也折在了埋羊谷,那不只是我心底的伤,也是南陈的伤。簇长有话不妨直说,有条件,也可以说说看,至于值不值得,我得掂量一下。”
百里子苓神情自若,居高临下之势可见一般。
“卫国公日夜兼程奔袭雪狼部,听说就只带了十个亲兵,这是看不起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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