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就算能出宫,出不了京城也没有用。
奶奶和母亲还在府中,他也有些放心不下。
之前他三叔派人回来接他,倒没有说这么快就有变故,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都说他二叔与晋北王反了,还派人劫杀了回京途中的武城候。
但情况是不是真的这样,他不知道。
那宫人把碗筷收走时,在桌案上放了一把匕首。
云昊开始没有注意,那宫人都走到门口了,又咳嗽了一声,他才发现那匕首有些眼熟。
这是他三叔的匕首。
他还记得,他三叔去五河口的前一夜,他曾跟三叔要过这匕首。因为这东西是他爷爷当年亲手打的,有着特别的意义。
三叔说,东西送人了,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还说以后有机会让他见见那人。
现在看到三叔的匕首在这里,他自然不会认为三叔会把匕首送给一个太监。以他三叔的个性,能送这么重要东西的人,大约就是心爱之人了。
别的女人或许会拿个玉佩什么的当做定情之物,但他三叔不是普通女子,所以送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
“公公留步!”云昊立马叫道。
那宫人本来也在门口徘徊,似乎有话要说。听他这一叫,立马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关上门,这才来到跟前。
“公公如何得到此物?”云昊忙问。
“小公子识得此物,便听我说。”
云昊点了点头。
“等天黑之后,我来接小公子,咱们连夜出城。”宫人道。
云昊迟疑了一下,他很明白,这宫人把匕首留在这里,就要是要他的信任。但是,真的能信吗?
如果跟着这人出了宫,会不会打乱三叔的计划,会不会惹更多麻烦。
这一刻,这个孩子想得有点多。
“小公子,国公爷前些日子曾派人来接你们一家去五河口,但老夫人和少夫人怕惹了赵怀的注意,只想送你走。但很不巧,半路上你二叔杀出来,你便没能走成。对吗?”
云昊见他对之前的事那么清楚,自然也就明白,此人确实可信。
便起身施了一礼,“那就有劳公公了。”
“小公子客气。不过,现在这匕首还多,你拿着让人看到了,反倒麻烦。”
云昊赶紧把匕首递还给宫人。
宫人欲走,云昊又追问了一句:“我三叔也会反吗?”
“奴婢不知。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证小公子的安全。怎么,小公子很在意国公爷是不是会反吗?”
宫人这一问,云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那宫人也觉得自己多话了,便叹了口气道:“小公子只管信国公爷便是。”
“公公说得是。有劳公公了。”他又施了一礼。
皇城外,韩祺已经带人守在宫门外,如今是只准进,不准出。
吴安国之前就没能出得去,如今更是无法脱身。
桑尚书被他那一气,还真是气得不轻,据说是又吐了几口血,如今太医正在扎针。
京城里人心惶惶,皇城里更是人人自危。
远道而来给太后奔丧的皇室宗亲,这早早到的,如今就被困在了皇城之中。
没能赶到的,大概也不会再来。
谁都不是傻子,这时候肯定是跑回自己的封地更安全,没准还能等他们斗得差不多的时候,来分一杯羹。
赵怀完成了京城的防御部署,一直等着五河口那边的消息。
其实,他的心头还是有些不安。自沈清跟着百里子苓去了五河口之后,便没有传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如今,沈潜那边也没有消息,又是大敌当前,他必须要知道百里子苓的态度。
“王爷,五河口有消息了。”老管家快步进了书房,赵怀有些着急地道:“说什么?”
“五河口一切如旧。但是,沈潜说,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周深了。”
老管家把信递上。
赵怀匆匆看了一眼信,心里便有点打鼓。
周深不见人影,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当初是周深有意投到他的门下,而他在军中也缺人,所以二人算是一拍即合。这几年来,周深也一直很规矩,对于他的命令无一不听。
他从未怀疑过,周深会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周深不见了,他难免想得多一些。
“立马派人去查,看周深去了哪里。另外,密切注意卫国公的动向。”
老管家领命而去,刚走到门口,又被赵怀叫住。
“桑吉那边怎么样?”赵怀问。
“伤及心脏,能不能活,得看命了。”老管家答道。
桑吉若是死了,桑尚书会如何?赵怀最先想到的是这个。两个儿子都没了,那老狐狸大概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所以无论如何也得要保住桑吉的命。
“传我的命令
好版主